我趕忙側身躲避,飛刀直直插釘在屋內木柱之上。窗外人影晃動,此刻來不及多想,我縱身一躍,破窗追出。
屋外那人影反應極快,見有人追出,壁虎一般爬上屋牆,我隨之跟上,隻見那人影一個空翻,左足輕點土牆,又飛至附近木柱之上,人影在木柱之上未絲毫停留又縱身躍至屋頂,身法之矯捷靈敏實屬罕見!
我雙足發力緊跟其後,心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追上此人,想必這人與聶靜的失蹤有莫大的關係。
那屋頂的人影突然回過頭來,朦朧夜色中見那人體型中等偏小,麵貌卻圓實肥厚,顯得極不相稱。那人似乎還麵露著笑意,像是在嘲笑著我一般。當我飛身上了屋頂時,那人狸貓一般掠下,眨眼竄出院外。如此高遠的距離,常人體重再輕,躍將下去,著地之時也會發出重重的響聲,即便狸貓,在有一定內功根基的人耳裏,至少也能聽見些許聲響,可那人仿佛燕子一般,我竟未聽出一絲動靜。
正當我追出院外,不辨方向踟躕之際,院外池塘響起微微踏水之聲,我放眼瞧去,那人影竟蜻蜓點水一般在水麵上蹋行,水中倒映的明月亦隨之微蕩起來。
這水上漂的輕功功夫出神入化,我心裏犯了嘀咕,我沒有把握像這人一樣在水中蹋行如履平地。
那人又突然回過頭來,朦朧月光下,見其臉若笑佛,難不成是嘲笑我功夫低微不成?我心下一怒,氣往上提,不顧死活地朝池塘中人影方向追去,心想著這下非得跌成落湯雞不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竟也能如那人一般蹋行水麵之上而不跌落,雖然雙足蹋水的一瞬,身體隨著氣息有明顯下沉之感,但再點水躍起之時,這種感覺不由得頃刻消失,隨著蹋行速度的增快,下沉之感已不複存在。
那人忽東忽西,淩波微步般在池塘水麵曲折來回,我亦緊隨其影,可無論我怎麼賣力,每當眼見差一步就快趕上時,那人影幽靈似的腳步突變,又瞬間把我拉開百步有餘。他似乎是在成心捉弄我。
我心下來氣,雙足發力,心想非要趕上此人不可。
池塘水麵之上早已泛起了圈圈漣漪,波光在月色中蕩漾,如此景色我卻無心顧及。
那人影好似改了主意,不想再在此多作逗留,隻見他腳步陡變,燕子三抄水,朝池塘對麵大山方向飛去。
飛至山腳,那人影一個頓足,雙手成運氣之勢,突然右腳狠狠朝地麵一點,雙手用力上張,大鵬展翅,一個“仙鶴衝天”,隻幾個起落的工夫,就到了山的半腰。
在水上及不上你,玩爬山卻是我的強項。事實證明,我日複一日三年的山確實沒有白爬,不多時已趕至那人身後,機會稍縱即逝,怎能錯失,右手猛地發力便向前抓去,可那人機警得很,仿佛身後長了一雙銳眼,泥鰍一般從我手中滑過。我一怔之下,一個氣急,足下生風,準備繞至其身前,堵住他的去路。那人反應極其敏捷,見我來勢,不驚不慌地左手一揚,一線銀絲“簌”的一聲從其袖中飛出,精準地搭在了百步距離開外的一棵鬆樹之上,沒等我回過神來他的身體已然隨著絲線飛出,眨眼工夫輕鳥一般落在了樹枝之上。我左手指天,右手平在胸前,雙足猛地點地,高高向後躍起,快至山壁處,雙腳狠蹋壁麵,借力將身體射出。
那人見我來勢凶猛,空中一翻,又躍至另一棵鬆樹之上。隻見他身體懸空,隻單手抱著樹枝,仿佛不費吹灰之力。那抱著樹枝的手微一用力,整個身體隨之升起,轉瞬之間人又站到了樹頂鬆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