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你願意娶新娘沈葉萱小姐為妻嗎?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在歡快的婚禮進行曲下,莊嚴的牧師緩緩地道來,夏紫溪心裏抽緊,目光緊緊地鎖住那一身白色西裝的霍少航。
原本陽光的俊臉上,此刻卻布滿陰霾,夏紫溪心裏一痛,手被身邊的霍正霆緊緊地抓著。
霍少航遲遲地不回答,歡快的氣氛在那一瞬間冷凝了下來,蓋著雪白紗簾的沈葉萱捧著鮮花站在那兒,白皙動人的臉上卻是已經變了臉色。
牧師以為他沒有聽到,咳嗽了一聲又說了一句,霍少航還是麵如死灰地站在那兒,仿佛說一句我願意,便會要了他的命一般。
夏紫溪轉過頭,瞥向坐在另一側的霍老爺子沈老爺子和溫嵐,果不其然,那幾個人臉色都陰沉的可怕,霍老爺子捏緊手裏的拐杖,夏紫溪想,要是霍少航再不點頭說出那三個字,依照霍老爺子的性格,可能就會當場發飆,狠狠地給他幾棍。
“少航?”
這時,新娘撩起頭上的白紗,低低地喚了一句,她的聲音雖然小,但坐在第一排的夏紫溪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新郎,你願意娶沈小姐為妻嗎?”
牧師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霍少航銀牙咬緊,轉過頭,掃了一眼第一排座位上的某人,緩緩點了點頭。
“我願意!”
那一聲我願意,讓在座的許多人都鬆了一口氣,夏紫溪低了低頭,心如刀割,她無法忘記,剛才,他看到她的那種眼神。
新郎點頭,接下去的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
在經過新娘之後,便開始交換戒指,八克拉的鑽戒,戴在沈葉萱的手上,顯得熠熠生輝,沈霍兩家聯姻,這些東西自然是最好的。
夏紫溪永遠也忘不了,在婚禮的最後,霍少航親吻沈葉萱的那一幕,淡淡的吻,新娘滿麵的歡喜,可是新郎卻是麵如死灰。
那種感覺,不是自己的所有物被別的女人搶走,而是她在他的臉上,看不到婚禮上該有的幸福。
婚禮結束,一對新人帶著賓客去往市區的香格裏拉酒店,霍老爺子財大氣粗,在那兒擺了幾十桌宴席。
霍正霆身為唯一在場的叔叔,自然要去,但夏紫溪覺得胃裏不舒服,便也不去湊熱鬧,和霍正霆打了個招呼,準備自己先回去。
霍正霆執意要送她回去,被夏紫溪回絕了,來的都是政商界的名人,他身為霍少航的叔叔卻不出席侄子的婚宴,指不定要怎麼被人說閑話。
結束了婚禮的教堂又恢複了沉寂,夏紫溪坐在教堂門口,呆呆地望著灑落一地的禮花,心口一抽一抽的。
微風拂過,吹起了她額前的劉海,夏紫溪眯了眯雙眼,站起身準備離開,這時,一陣低沉的男音傳來。
“怎麼?舍不得嗎?看到他結婚,你心痛了?”
磁性的低沉聲音,帶著一絲絲的嘲諷,夏紫溪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沈天墨那張邪魅的俊臉。
沈天墨、夏紫溪微微一怔,心底湧現一股懼意,對於這個男人,她一直不了解他,深不可測,是她對這個邪魅男人的最後印象。
沈天墨含笑著朝著她走來,得體的黑色西裝勾勒出他的高大身材,他一步步朝著她靠近,她便一步步地後退。
“你怕我?現在我們可是親戚了呢!”
那男人停下了腳步,勾了勾唇角,深邃的眼眸裏泛著精光,夏紫溪一怔,搖了搖頭,“我為什麼要怕你?我跟你,根本沒什麼關係,就算沈葉萱和少航結婚了,日後我跟你也不會有什麼糾葛。”
夏紫溪還記得,帝豪的包廂內,他對她下藥的事,也就是因為那件事,她和霍少航之間起了嫌隙,關係走向了破滅。
“是嗎?我是該說你太天真,還是太傻,你以為嫁給霍正霆,他就可以幫你保住孩子?”
沈天墨的話,一字一字,狠狠地敲進了她的心裏,夏紫溪一怔,臉色倏地變白。
他什麼意思?
抿了抿唇,她連忙逼問,“什麼叫做孩子保不住?你又想來騙我?”
他的這一句話,猶如一顆炸彈,在她心底爆炸,她什麼都沒有了,隻有這個孩子。
她的臉上,輪番變化的表情讓沈天墨甚是滿意,他就是要看到她驚慌,看到她手足無措,看到她對霍正霆充滿恨意,他才有機會,得到這個女人!
“你說啊!剛才你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騙我的!”
眼裏漸漸有了驚慌,夏紫溪一步上前,抓住男人的衣領,抬起頭怒視著他,沈天墨勾起的唇角揚起的更深。
大手一攬,在夏紫溪猝不及防之際,他環上她的腰肢,在莊重威嚴的教堂前麵,沈天墨俯下身,沒有任何思考,薄唇封了下去,將她的唇瓣狠狠地吻住。
夏紫溪瞪大驚慌的雙眸,揮舞著雙手掙紮著,這時,男人發出一聲輕笑,環在她腰上的雙手轉而扣在了她的雙肩上,而薄唇更加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