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兒還是不為所動,耳畔隻有儀器的滴滴聲,隻有這種聲音在提醒著她,他還活著。
夏紫溪緩緩摸著他俊美的側臉,心如刀割,他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她……
三年的時間,他竟然就這樣在床上躺了三年。
寂靜的病房內,隻聽到她抽泣的聲音,就在她因為霍少航泣不成聲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什麼物體墜落的聲音。
哐當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入她的耳畔,夏紫溪身子一怔,詫異地回過頭,對上了沈葉萱那張震驚的臉龐。
“夏紫溪!”
她驚呼一聲,身子僵硬在了門口,夏紫溪看著沈葉萱那張變得成熟的麵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衝著她微微一笑,然後,在下一秒,沈葉萱臉上的震驚轉變成了憎恨。
她直直地朝著她走來,一揮手,便是一個巴掌朝著她臉上扇了過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伴隨著她的怒吼聲,“你還有臉來!你害得少航變成這樣,你還有臉,出現在這裏?”
三年之後,沈葉萱臉上的戾氣更盛,脾氣變得更加火爆,夏紫溪頭偏向一邊,臉上是火辣辣的疼。
想到床上的霍少航,夏紫溪心痛不已,轉過頭後,她帶著滿臉的愧疚,看向盛怒的沈葉萱,低聲道:“你打的好,這一巴掌,本來就是我欠你的。”
因為她,少航才會變成這副樣子,而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她沈葉萱,和她的孩子。
“你懂什麼!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少航變成了植物人,而我和他的孩子,也因為我的情緒波動,而流產了……”
沈葉萱倏地哭了,撕心裂肺地朝著她大吼,夏紫溪一怔,心口狠狠一縮,她的秀眉緊緊擰起,沈葉萱已經抓住了她的肩膀,搖晃著:“夏紫溪!你知不知道你五年前害了多少人!霍家的一條條人命,都被你害死了!你難道非要害得霍家斷子絕孫,你才甘心嗎?”
沈葉萱流產了……
此刻,夏紫溪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內心裏的愧疚感更強,她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她害得少航變成這樣,那麼她的孩子也不會流產……
夏紫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醫院出來的,腦海裏隻留下了最後離開時,沈葉萱撕心裂肺地那一句怒吼。
“你消失了三年!為什麼還要回來!你滾啊!滾得遠遠的!”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夏紫溪仿佛丟了靈魂一般,失落地坐在路邊的花壇上,呆呆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為什麼,明明她才是那個受傷最深的人,可是到頭來,全部的人都在怪她……沈葉萱,溫嵐,一個個,見了她,都跟仇人一般。
夏紫溪在那個花壇上坐了很久,最後,直到夜色緩緩降臨,她才攔了一輛計程車,去往和珠寶商約定好的香格裏拉。
路上,她給藍小雙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接下小家夥。
不過二十分鍾,計程車很快便到了,夏紫溪付錢下車,看著依舊金碧輝煌的酒店,夏紫溪深吸了一口氣,踩著高跟鞋緩緩地進入。
服務員帶著她到了商務廳,夏紫溪心裏感歎,若不是代表秦禦風,這種上流社會人才來的尊貴地方,她是一輩子都沒有希望踏入的。
夏紫溪看著那道象征著財富還有地位的房門,深吸了口氣,緩緩推開了門。
商務廳內,三個打著領帶,穿著西裝的男人正坐在桌旁,聽到響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她投來。
夏紫溪正了正身子,挪著小步緩緩走過去,來到他們麵前,注視著他們,露出職業性的微笑,“幾位好,我是夏紫溪,代替我們公司總裁來和幾位先生洽談我們這一次要推出的珠寶產量的問題。”
聞言,那三個男人站了起來,最中間的那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男人,好像是他們公司的總裁,朝著她伸出了手,禮貌地說:“想必,這位就是夏小姐了吧,早有耳聞,夏小姐的創意非凡,那件出自夏小姐之手的珠寶創下了銷量紀錄,我們早就想見見您了呢。敝姓王,這次帶著我的兩個同事代表我們公司和夏小姐洽談這次的珠寶產出數量問題。”
夏紫溪心中自然明白這是恭維的話,伸出手和他握上,勾了勾唇角,“還是多虧貴公司擔待我,肯給我這個新人機會,王總,我們可以開始了。”
握過手之後,夏紫溪在他們對麵坐了下來,拿過準備好的合同攤到了他們三個人的麵前,對麵,王總接過,笑著擺了擺手,“夏小姐別急,今天,來的不止我們兩方,還有另一方,昨晚通知我們公司,說是有興趣投資,想要加入到這個企劃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