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玄天被帶回警局,特案隊留下來勘探現場。
萬曉峰雙手被繩索捆綁,心口中刀,躺在一大片血泊當中。
衛河給現場所有物證都拍了照片。
荊楚完成屍體的初步檢驗,帶著屍體先回了局裏。
審訊室。
張新和衛海做好的審訊準備,可即便是這樣,看到安玄天被帶到審訊椅上的時候,還是難掩驚愕。
彼此對視幾秒,張新將自己的所有個人情緒壓製住,冷冷道:“姓名,職業,年齡……”
安玄天心裏一緊,這句開場白是詢問犯人的,他再熟悉不過。卻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他提起一口氣想辯解,可是看到曾經的同事為難的表情,他淡淡的回答:“安玄天,刑警隊特案隊隊長,32歲……”
張新微微垂眸,繼續執行工作流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是不是你約他到沒人的地方,然後趁機殺人?”
衛河心裏咯噔一下,詢問的目光投向安玄天。
安玄天激動的在審訊椅上要掙紮著起身,“我是約他出來,可不知道他怎麼把我弄暈了,我醒來的時候他就死了……”
張新一擺手,命人將安玄天帶回拘留室。這樣和嫌疑人的對峙,他也實戰了上千遍,可是麵對自己的好兄弟,他卻過不了自己心裏這一關。
審訊停滯不前,殺死萬曉峰的匕首上,還有安玄天的指紋。
安玄天的殺人動機很明顯,現場勘查的結果也很明顯,證據鏈基本閉合。
張新帶著衛河去死者家裏取證,尋找案子突破口的重任就落在了法醫荊楚的肩上。
屍體解剖室,荊楚換上解剖服,開始工作。
“死者萬曉峰,男,26歲,渾身可見多出防衛傷,但致命傷在左胸口,銳器刺中心髒,導致心髒驟停,大量失血而死。凶器已經找到,就是這把匕首。
根據報案人的報案時間,和發現死者的時間進行推測,死者死亡時間應該在兩個小時之內。”
荊楚拿起證物袋中的匕首,仔細和死者左胸上的傷口進行對比。
做好記錄以後,她開始檢查死者渾身的防衛傷。
特殊藥水下,死者渾身的防衛傷開始愈加明顯。
左臉頰的挫傷,是上午時候安玄天打的。當時萬曉峰裸露在外麵的手臂和小腿都是完好無損的。
而現在從屍體上不難看出,死者在死之前,和凶手進行過劇烈的搏鬥。
但是通過對死者防衛傷的比對分類,可以確定這些傷痕是分前後兩次產生的。
手術刀劃破死者皮膚,大量血液湧出。
荊楚的手頓了一下,腦海中出現了爛尾樓裏的那一幕。
滿目的鮮紅,安玄天渾身是血,手裏的匕首也在滴血……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安玄天殺人。
這時唐海敲門。
“荊法醫,這是安隊長口述的案件經過,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荊楚接過口供,對方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知道,送東西隻是一個借口,沒有規定嫌疑人的口供必須送給法醫。唐海臉上的糾結已經說明了一切。
“還有事?”荊楚淡淡的問。
唐海內心掙紮好一會,才弱弱的問道:“荊法醫,你相信隊長會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