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濕了陸安夏的衣服,順著她濕漉的頭發流淌。
而此時陸安夏也再難克製情緒,一雙充滿了憤恨的眼睛如同麵對著一個有著深仇大恨的敵人,向他質問:“你把韓時怎麼樣了?”
麵前的男人雙眸波瀾不驚,他抬起眼眸的一瞬間,目光深邃而迷人,仿若多看一眼便會深陷其中。
他彈了彈從傘頂流落到他肩膀上的雨滴,動作優雅。
他微眯起雙眼,有些似笑非笑般狂妄,明知而又無意道:“韓大長官啊,我怎麼敢把他怎麼樣呢?”
他輕輕笑,伸手去攬她的肩膀。手剛伸過去,就被陸安夏冷漠的擋開了,連帶著他手中的傘一並甩到地上。
沐浪的眸子沉了些,連他眼裏的神色也稍微變了。
他絕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不過麵對陸安夏,他還是耐心站在這裏,同她好言好語:“好了,有什麼話我們進去說。”
陸安夏不肯買他的帳,轉身就走。
如果不是想知道韓時現在情況如何了,她絕對不會同這個男人多講一句廢話。
沐浪抿了抿嘴唇,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他沒動,就那麼一拉扯,便毫不費力的將她扯回來,直接扛到他那寬實的肩膀上。
“沐浪你做什麼?你放我下來!”陸安夏雙腿雙腳並用,擰成拳頭的手不停的捶打他。
他隻是笑笑,抬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兩下,威脅道:“老實點兒,再鬧我可不止這樣了。”
陸安夏不敢再亂動,由他這樣過分的把自己扛上樓,等沐浪剛才把她放下來,她立馬就逃。
沐浪拽住她,輕而易舉的把她拉回來,“去哪兒?”
陸安夏瞪著他,嘴硬道:“總之不會呆在這裏。”
沐浪笑了一聲,隨後攤開手,看著她固執的往門口走,他不緊不慢的說了句,“你不想知道我把他怎樣了?”
陸安夏心裏咯噔一下,她停住,回頭瞅著沐浪。他邪肆的眼神和意味深長的話讓陸安夏從心底裏厭煩,她有手有腳,她會找到韓時的。
見她轉動把手,沐浪到底還是走了過去,先她一步摁住安夏將要打開門的手,高大矯健的身體也就此擋在了她麵前。
他比陸安夏高很多,看她的時候,目光也自然而然的沉下去,所以陸安夏每每對著他,總會覺得他眼裏透著的那種不可一世的桀驁霸道。
他的睫毛,在他眼睛下麵打出一層淺薄的陰影,更加顯得他深不可測。他勾唇,故意湊近了陸安夏,然後在她耳邊慢慢的講:“他……死……了。”
陸安夏頓時心一顫,像被人潑了盆冷水,從頭頂一直涼到腳底,涼到整個人都麻木。
她鼻子一酸,隨後而來的怒火,從心底一下子衝湧上來,她猛然用力推開沐浪。
“你騙我!韓時不會死,你這種人都能活著,他怎麼會死。”
沐浪雙手環在身前,饒有興致的瞧她,再次伸手擒捏住她的手腕,低頭俯視她。
他幽深銳利的眸子,磨的像冰刀一樣鋒利,充滿了危險,但同時又多出幾分魅惑。
“我這種人?”
他湊近她的臉,笑問:“我是哪種人啊?”
“你……”陸安夏本要對他破口而出的辱罵,在對上他刻意含笑的眼神時,戛然而止。
對於這種人,她沒什麼好說的。什麼難聽的話,都不足以來表達她彼時的憤怒。
如果韓時真的死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也不會放過他。
沐浪瞧見了她眼裏的仇視與嫌棄,他輕微提唇,突然將她扯到自己跟前。
他用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額頭,大掌摁住她來回掙紮的雙手,頭也微微的放低了些,在她耳邊輕吐著氣說:“還是讓我來告訴你,我是哪種人吧。”
他說完抱起陸安夏,徑直走向床頭。
沐浪把她放到床上之後,自己也欺身壓了上去,他的大掌將她的一雙小手反扣在她的頭頂。
看著她掙紮,既氣憤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他好像尤為高興,眯縫著眼睛笑她。
“沐浪你幹什麼?”陸安夏對他大吼。
她太清楚沐浪這種人了,什麼事他都做的出來,他就是個喪心病狂的惡魔。
沐浪也不惱,反而耐著性子,偏著頭,同她講:“你說像我這種人,這種時候應該做些什麼呢?孤男寡女,自然得是幹柴烈火的事……”
他說著就把手伸了過來,不由分說的也解開了安夏的領扣。
陸安夏急得對他大吼大叫,“你住手!沐浪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