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夏沒理他,也沒回答他。
他又說:“我想如果換作陸小姐這樣善良的人,一定不會拋下別人一走了之的,對吧?”
他含沙射影的說,笑容裏也是綿裏藏針,看他就像在看沐浪,怎麼也捉摸不透。
“你到底想說什麼?”陸安夏扭過頭看著他。
他倒是很從容,“我剛才經過別墅,看到別墅起了大火,然後就在這兒遇見了陸小姐,我在想那把火,不會是陸小姐放的吧?”
他微斜著腦袋,見陸安夏要開車門下去,抓上她的手腕又說:“我開玩笑的,陸小姐幹嘛那麼認真。”
接著,沈湫南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上方的名字,瞧了眼坐在一旁望著窗外的女人,接通了電話。
“hello啊,兩天不見就想我了?”他說的隨性。
陸安夏聽不到電話那邊的聲音,隻是在轉過來的時候,身旁的沈湫南好像看了她有一會兒,然後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是是是,我這就把人給你送過去。”
他說完掛斷電話,瞅向陸安夏時,女人也正以一種警惕的眼神瞧著他。
“是沐浪嗎?”她問,眼睛裏有些緊張。
其實沈湫南很不明白為什麼陸安夏始終這般抗拒沐浪,要知道沐浪對她可真是百依百順了。不過想想她好歹也是陸銘的妹妹,怎麼說也是含著金湯勺養大的,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自然也不會和別人一樣容易滿足。
“是。”沈湫南放下手機。
陸安夏忙問:“那你是要帶我去找沐浪嗎?”
不管怎樣,她都不要再回去了。
這次她放火燒了別墅的事情,在她逃跑之後,沐浪應該已經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怎麼會,我可是答應過要送你回家的。”他偏頭笑了一下。
“可你剛才明明……”
“我那是騙他的,不然那家夥又要沒完沒了了。”
陸安夏懷疑他的話,她怎麼知道沈湫南沒有騙自己,可是車子開出地界,確實是往北海灣那邊去的,她也就稍稍放心了。
中途沈湫南又接到個電話,是個女人打開的,兩個人說話極其曖昧,陸安夏在一旁聽著都不自在。
沈湫南掛斷電話以後和她說:“我有點事,你和我一起上去吧,很快就處理好的,然後我送你回去。”
本是無功無害的話,卻讓陸安夏聽得很不安,她眼看著那是帝都酒店,萬一他又反悔了,把沐浪帶過來。
陸安夏如是想,就說:“你不是很快就能處理好嗎,那我就在這裏等你。”
他稍稍頓了一下,然後回道:“也好。”
沈湫南進去之後,陸安夏沒有坐以待斃的等他回來,反正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她總會有辦法回去的。
隻是她剛下車,就看到帝都走出來兩個黑衣男人,直接朝她過來的。
陸安夏轉身便跑,還是被他們攔住,他們一句話也沒有和她講,直接把她拖進去。
她以前深夜買醉的時候來過這裏幾次,大多都是為了韓時。一次是因為韓時失蹤,一次是因為韓時結婚。
帝都建在香港最大的繁華地段上,因為它十分奢華,又聚集了許多上層社會的貴族小姐,先生,許多商人都會在這裏談生意。當然很多不法分子也會選擇到這裏秘密交易,無奸不商,商人們追名逐利,有的被利欲熏心,就少不了幹些不幹淨的事情。
兩個男人將她拖入電梯裏,直接按下了頂層鍵,電梯一直往上升,隨著它節節升高,陸安夏的呼吸也變得艱難。
她不知道他們是誰,要帶她去哪裏。
電梯門開的那一刻,就是帝都貴賓套房,他們把門打開,將陸安夏推了進去,門就關上了。
陸安夏轉過身,看著裏麵圍滿了的形形色色的男女,以及熏熏的酒味和濃烈的煙味混合到一起難聞又刺鼻。
她走進人群裏,往前麵走,過往的男女都很專注的在跳舞,各種曖昧,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走過去時,一眼就看到坐在最前麵的男人,他一身白色的西裝,襯著他的身材更加的頎長,他坐在那裏猶如高高在上,指點江山的帝王。
他拿著高腳杯,指間轉了轉手裏的酒,不知在和對麵的男人談些什麼,他忽然默然輕笑,深邃的眼裏露出一道既迷人但又無處不暗藏他精明的光澤。
他眸子轉過來,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陸安夏的身上。
被他看到的陸安夏顯然驚慌,或者男人早就看到了她,從她進來的那刻起,她的一切都已經收盡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