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了,幾個人一起圍著洛飛打,洛飛就算有兩把刷子,也架不住這麼多人,哪怕是老虎也架不住群貓撓。

  還好他提前給在老友刷子發了信兒,讓他帶人來一趟。

  刷子是這片兒的地頭蛇,到了香港可能什麼也不是,甚至都輪不到他講話,但是在天津這地兒,要提起刷子,誰都得給他這個麵子。

  刷子帶人過來,看到洛飛被架住,他的手下立馬衝過去,把紀舒語派來的人三兩下就按在地上。

  刷子走到洛飛麵前,看他造的滿臉黑溜溜的,彎腰哂笑,故意尋他開心,“呦?洛大少爺,幾年沒見,開始走硬漢路線了?”

  洛飛玩味的一笑,拍了他手掌一下,站起來。

  刷子也不問這群人什麼來曆了,直接問洛飛打算怎麼處置,洛飛給他一次做好人的機會,把幾個刺頭送到局裏去,也讓他做回人民警察的好幫手。

  刷子是不在意的,他過來完全是給洛飛的麵子,至於什麼名聲,以他在天津的地位根本不需要。

  刷子走前和洛飛約好了時間,過幾天他要飛一趟洛杉磯,他的確是混的不錯。從前整天遊手好閑,東家借借,西家湊湊,別說,現在別墅住著,豪車開著,有權有勢有錢,還弄到個洋女人當媳婦兒。

  他這次去洛杉磯,就是去接他洋老婆的,等他把人帶回來,就去香港,洛飛也許諾了,一定好好招待他,不能讓那洋女人看輕了他的朋友。

  刷子走後,洛飛在門口回頭。

  女人從木車上走下來,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臉上左一塊紅腫,右一塊瘀血,她捂著被撕扯破的衣服,低頭撿起地上的鍋碗瓢盆,把它們一個一個撿起來。

  這一幕似曾相識,幾年前洛飛同樣看到陸銘的手下阿錚如何以這樣暴力的手段對待韓時和他的母親,現在這樣的場麵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不同的是這次他出手救了鍾南,而他卻沒能救得了韓時的心。

  這紀舒語和陸銘一個德行,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洛飛走過去幫她撿起地上的東西,他眸子偶然間看到女人的臉,她臉頰被打的紅腫,頭發也是淩亂不堪的,可是她眼睛裏卻沒有一絲絲的恨意和憤怒,她溫柔的雙眼好像鉗了兩灣清水,裏麵寫滿了堅強和善良,沒有一點點的汙濁,盡管她很委屈。

  洛飛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她這樣的,受了這麼大的屈辱,卻還是不恨不怪。

  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哪怕陸安夏已經很特別了,但是洛飛真是沒有遇到過像她這麼特別的女人。

  洛飛是見過鍾南的,在陸銘第一次站在陸氏珠寶aler的發布會上,他挽著鍾南的手走過紅毯,一路走到台上。

  洛飛記得清楚,因為對漂亮女人,他總會多看幾眼,他隱約還記得那天鍾南穿的是一條白色的裙子,看上去有一種清冷的美。她站在陸銘的身邊,微笑著,臉上,眼睛裏,都寫滿了她那時候的幸福。

  後來陸氏發展的越來越好,逐漸打入市場,重回頂峰。陸銘身邊也有了不同的女人,那個位子站著的卻再也不是她了。

  “謝謝你,也替我謝謝安夏。”鍾南說。

  洛飛愣住,他靦腆的摸了摸頭,“舉手之勞,沒事沒事。”

  他沒想到自己在女人麵前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鍾南苦苦笑了一下,她把放好的盆子抱起往屋裏走,並對洛飛說:“進來坐吧。”

  隻是鍾南剛到門口,連門兒都沒進呢,屋子裏幾件破爛的衣服被人扔了出來,直接甩在鍾南的身上,鍾南也不躲,一隻鞋子重重打在了她的額頭上,當時額頭被打的地方就被鞋尖刮了一道口子,她還是沒有躲。

  裏麵的人對著她哭喊:“我們鍾家是造了什麼孽啊,生了你這麼一個女兒,你爸爸因為你氣的病倒了,你不管不顧,你爸快咽氣的時候還念叨著你,你在哪兒,你哪怕回來看一眼。那個男人不要你了,你才想起來回來,才想起來還有我這個媽,你在外麵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你還有臉回來?你滾!你給我滾!我沒生過你這個女兒,沒生過你……”

  麵對男人強暴時,她沒哭,麵對那麼多人對著她指指點點,她也沒有哭,可就因為她母親的這一句話,她完整的一顆眼淚吧嗒從眼睛裏流下。

  她默默的把地上被扔出來的衣服一件一件撿起來,她不說話,隻是聽著她母親的埋怨。

  這樣的鍾南,讓洛飛莫名的心疼她。

  鍾南把東西送進去,但是被她母親推了出來,連帶著她撿起的那些,一並扔開。

  鍾南看著她,不太敢的喚出那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