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不中,刀疤少年臉上的陰沉神色更重。
他陰戾地瞥了一眼陸言,猛然將長刀橫在了身前,緊接著,就閉眼念起咒語來。
陸言同樣感到有些意外。到現在為止,對方都沒有鬆開過長刀法器,好像長刀法器不能脫手操縱一般,這跟那位刺客刺殺他的情景,有些不太一樣。
“難道說,他的靈力不夠,不足以完全催動長刀法器?又或者說,他另有目的,正在醞釀什麼大威力法術?”
陸言暗暗在心底想道。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原因,他都不打算讓對方如願。
趁著對方念咒的空當,他一咬牙,再次將魚叉法器全力催動,然後緊緊握在手裏,全力施展起禦風訣,就朝對方衝了過去。
半途中,隨著他默念法訣,他抓著魚叉法器的那隻手灰光一閃,表麵猛然泛起了烏光。
這正是虎威決裏麵的碎鐵拳神通。利用風一般的速度增加碎鐵拳的衝擊力,再加上魚叉法器的威力,他相信,這一次絕對能破開油布傘的防禦。
擂台下麵,眾人一時屏住了呼吸,就連一直散漫無趣地注視著其他擂台的一幹衛兵,也被這座擂台上的景象吸引住了。
所有人都明白,這對少年的爭鬥,正到激烈的關頭,接下來,就看誰的殺手鐧更厲害了!
帶著呼呼的破空聲,陸言眨眼間就來到了刀疤少年的麵前。
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魚叉法器前端的電弧狂閃不停,金色光罩被刺得變形,深深凹了進去。終於,金色光罩達到了極限,“噗”地一聲被魚叉刺穿。
陸言冷眼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刀疤少年,手上用力,準備一舉結束這場決鬥。就在這時,刀疤少年猛然睜開了雙眼,然後揮起了長刀。
他已經施法完成了!
“不好!”
感受著對方手中長刀傳來的靈力波動,陸言大吃一驚,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隻好將一隻手伸向儲物戒,準備將黑荊環取出來,另一隻手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舉叉突刺。
刀疤少年冷冷注視著近在眼前的魚叉,不緊不慢地揮刀一劈,一道火紅色刀芒猛然從半空中劃過,似緩實急地劈在了魚叉法器上麵。
“噌”的一聲輕響,魚叉法器前端的電弧一閃而滅,一道裂縫猛然出現在了長刀劃過的地方。
在所有人吃驚的目光中,魚叉法器突然一斷兩截,無力地掉在了地上。而刀疤少年,也因此逆轉了局勢,掌握了主動攻擊權。
看著手中光禿禿的半截魚叉,陸言又是吃驚,又是憤怒。
他來不及撿起地上的半截魚叉,連忙將黑荊環取了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將靈力注入其中。
刀疤少年一舉斬斷了魚叉法器後,並沒有停下,而是借著優勢,再次舉起長刀,向近在咫尺的陸言迎麵劈了過來。
一陣驚呼聲從擂台下麵傳來,好像眾人比此時的陸言還要緊張。在他們看來,陸言接連失去兩樣攻擊手段,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這一場決鬥,馬上就要以刀疤少年的勝利告終了。
但接下來,令他們更加感到吃驚的是,也不知道陸言施了什麼法,他隨手一掏,一枚黑乎乎的巨大圓環,就突然憑空出現,瞬間將他套在了裏麵。
長刀的火紅刀影轉眼即至,轟隆一聲劈在了圓環上。而這枚圓環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被長刀一劈,隻晃了一晃,就若無其事了,連一點被劈砍的痕跡都沒有出現。
這枚黑色圓環,正是黑荊環!從它防禦長刀法器遊刃有餘的情況來看,顯然,它的防禦力遠在刀疤少年的油布傘之上。
發現了這一點的眾人,一時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就連刀疤少年也露出了意外之極的神色,一時忘了繼續攻擊。
被黑荊環救了一命,陸言這才驚魂未定地退後了幾步,與刀疤少年對峙了起來。
“好!”
一陣拍手聲猛然從擂台下麵傳來,眾人臉上的擔心神色消失不見,全都變得興奮而激動,好像他們正在為這場驚心動魄的決鬥喝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