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猩紅的杏眸圓睜著,仰視他,“你讓我自由,我要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讓你走了,跟我的情敵雙宿雙棲?”男人桃花眸眯起的弧度,冰冷而高高在上。
“我和司南溪清清白白,你不許汙蔑他的為人!”初夏崩潰的嘶喊,“你再逼我,我真的會跳下去!!”
左亦打電話報警,保鏢們試圖朝她圍過來。
路人們紛紛尖叫。
一片兵荒馬亂。
玉樹臨風的男人眉目深邃,薄唇抿成冷酷的直線。
那寒涼的氣場,恍若冰封千年的雪山,重重的壓住初夏。
這股冷意,深入她的身心。
他有恃無恐,“你想離開A市,舍不得自殺的。”
他闊步逼近。
初夏氣得渾身炸毛,紅著眼打開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東西,赫然是...
迷離的陽光下,男人頓住腳步,墨色的瞳眸看不清表情。
良久,顧昕寒輕蔑勾唇,“想不到,念安會給你這東西。”
“不是念安!”
“那就是他給你了?”顧昕寒意味深長的低笑。
“你不許找他的麻煩!”初夏臉色一白。
“他不來找我,我已經謝天謝地。”顧昕寒狀似敬畏,笑容卻說不出的譏諷。
“滾了,就別再回來...”顧昕寒冷冽的看了她一眼,厲眸似乎閃現過什麼。
等初夏想再看清楚時,他已經上了左亦的車。
她回到橋上,疲憊的癱坐在欄杆旁邊,凝望他離開的方向。
她通紅的眸底,逐漸浮現幾縷隱晦不明的情緒。
腥濕的海風綿長悠遠,像是女人絕望又不舍的思緒,剪不斷理還亂,飄向那個男人的地方。
驀地,一個妝容冷豔的美女從圍觀群眾中走出來,安靜看著她。
“我從沒想過搶你的未婚夫,我今天就要走了,請你放我一條生路!”初夏白著臉慘笑。
“如你所願。”女人烈焰紅唇微勾,得意氣焰盡顯。
初夏失魂落魄的爬起來。
她大哭著踉蹌步行,要把這五年以來曆經的委屈長路走掉。
腹部猛地一陣劇痛,似乎是孩子感應到她的悲傷,踢了她一腳。
“媽媽沒事,以後可以安心的照料你了...”她溫柔的呢喃。
這個孩子是她的,此生都不能讓顧昕寒搶走。
...
坐進飛機的那一刻,初夏忍不住朝窗外遠眺,凝望這座生活了25年的城市一眼。
“別怕,以後我會照顧你。”旁邊的男人握住她瑟瑟發抖的手,白衣清雅,笑聲閑靜。
隻是,那笑意卻並沒有滲透到眸底。
“我怎麼能不怕?”她輕聲抽泣。
驀地,她想起左亦剛才來送機,說了莫名其妙的話——
“初小姐,表麵的黑,未必真的黑暗。你所看到的白,也未必純淨無暇。”
她想不通,隻知道哭。
哭累了,她陷入渾噩的夢境中。
昔日與那個男人的種種記憶,在夢裏電影般的悲傷回放。
那一年,初夏即將高考,顧昕寒三十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