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他沒錯,可她已經原諒他了,死去跟他脫不了關係,但是也不能全怪他。她的命中注定要有這一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死亡是必然的,就如她早在一年前死去,因重生才嫁給他為妃。
有些事情,明明就是陰差陽錯鑄就了許多美好,相遇,相知,卻不知相守。
避無可避的是禍,可愛他的心還有那份橫穿中間的感覺已經緊緊的拴住了她們,既然注定了躲不過又為何要躲?直麵的迎接它豈不更好?!
“我負了玉婕,可我不想負你。我知道,我這一生都不會走進你心底的那個地方,我也不奢望能走進,隻要能夠看見你過的幸福就夠了。若有一天,你遇到了危險,我定會用性命去換你平安。”林蕭動容有說著。
清風吹落枝頭上的柳絮,紛紛揚揚異常好看。林蕭輕歎,又瘋瘋的笑著毅然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剛才那翻話竟然震憾了璧瑾的內心。
用生命去愛一個人,如她一樣在用生命去愛盛天瑞,可她是那樣的驕傲,又怎麼會承認自己那卑微的愛呢?
再次重生終究是不容易的,她不能因為自己驕傲而折磨彼此。
璧瑾穿行在柳絮紛飛中,緩緩的登至石橋中間,兩江風景從這個角度看去美的像山水墨染,一點一點的在眼前暈開這樣的空前盛景。
透過水中的倒影,盛天瑞方知身後站了一個人,那個人是他想親近又不敢親近的女人。
沉默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娟娟的笑意。璧瑾站在他的身後,並沒有看見這樣美好的微笑,她幹幹咳嗽一聲。
二人心意相通,一個死要麵子,一個異常驕傲,就算到了這個份上也不肯出聲打破僵局。
璧瑾吞了吞口水,嘴毒的她放不下架子,隻好用刺激性的語言來傷他:“這是想不開要自尋短見嗎?”
盛天瑞的笑意褪減,他轉過身來,正好迎上璧瑾邪氣的目光。
溫柔的光陽瀉落而來,頭上的珠花粲然生輝,盛天依勢轉移視線,又是輕蔑的一笑:“你還沒死,我為何要尋短見?”
璧瑾凝重的看著他,想著便是有些生氣,她仰頭睨端著冷麵無情的男人:“你想我死?”
盛天瑞繼續用輕蔑的眼神看著她,沒有說話。他就是想看看璧瑾生氣的樣子,看看她有情緒的樣子。
璧瑾突然冷笑,歪著頭道“既然這麼想我死,那我就死給你看。”
身子一側便如狂風一樣刮過,白色的身影從他身邊飛去,淡淡的茉莉清香,在她投身橋下的時候,他如一道閃電緊緊的抓住她的手。
璧瑾的整個身子已經懸掛在橋欄之下,盛天瑞伏在橋欄上,一隻手抓住璧瑾,另一隻手緊緊扣著扶欄。
“你瘋了!”他怒道。
那張冷俊的臉因為用力而漲得通紅,因為生氣而變和更加冷漠。
“你不是想讓我死嗎?你放手我就必死無疑。”璧瑾掛在半空,身下就是深水,生死一念一點都不重要。
遠處的遠處坐著一個人,他眼睛一直盯著橋上的二人,嘴裏碎碎念念不停。
“笨蛋,大笨蛋,那個冰塊男到底有什麼好?跟著我一起修行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而你卻把我扔的要多遠有多遠。”
看著亭子裏的無期抱怨,林蕭笑著走了進來,他的性格其實和無期差不多,都是那種喜歡開玩笑,隨性又灑脫的人。
自玉婕死後,又經曆了璧瑾之死,林蕭的心性也就改變了許多。
“他們本來就是一對,你又何必自找苦惱?”林蕭坐在無期的對麵。
“你懂個屁。”無期鄙夷的看了林蕭一眼。
林蕭搖搖頭,笑了起來:“我是不懂,但你一個道士憑什麼懂?莫非是你們出家人也忘不幹淨這紅塵情愛?”
“你給我閉嘴。”無期狠狠的拍了拍桌子,被人說中了內心的疙瘩是件很不爽快的事情。
隻聽得對麵嘩啦一聲,水花濺起數仗。
林蕭定定的看著,臉上的神情十分著急,情不自禁的喊著:“阿瑾。”
無期也很意外,他以為璧瑾隻是要試試盛天瑞,沒想到她還真的跳河。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遊泳?轉念一想,又感到什麼地方不對勁。
“阿瑾也是你叫你的?”無期終於想起眼前這個長得好看的男人,他憑什麼這麼親熱的呼喊璧瑾。
林蕭看了他一眼,沒有心情理會,起身向江心飛去救人。無期也緊張的起身,邊飛邊說:“等我救了我徒弟再來收拾你這種發情的單身狗。”
二人同時飛去的時候,盛天瑞已經從橋上跳了下去,趕在他們之前救起了璧瑾。
飛到岸上,盛天瑞用衣袖輕輕為璧瑾擦去水痕,她瑩白通透的臉因滴著水珠顯得無比好看,他輕輕撫摸著,情意綿綿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