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但為君故,或真或假(1 / 2)

璧瑾長籲一口氣,無期的氣度真是不凡,處處隻想著令儀,半點沒有想過自己。雖然這隻是幻境,到底是要看著心愛的女人跟情敵恩恩愛愛,卿卿我我的畫麵。

春天,令儀坐在院子裏為袁世剛縫補衣裳,他從山上回來時,手裏提著幾隻野兔。因為有了豐盛的晚餐,日子過的比皇宮還要好上幾十倍。令儀在桃花樹下撿了許多花,待它風幹做成香枕,又用它縫成香包,還泡成花茶。到了晚上,二人坐在院子裏,令儀泡上桃花茶水,閑散的坐在他的旁邊,聽袁世剛講那民間動人的愛情故事。

夏天,令儀打著小盹,袁世剛回家都會輕輕的拿起扇子為她驅蚊納涼。令儀微微睜開雙眼,看到袁世剛在眼前,忍不住一把捉住他的手,眼神有些複雜,或開心,或悲傷。或掙紮,或憂鬱。

遲疑中,她又彎起嘴角笑了笑:“我做了一個夢,夢裏你愛上了別的女人。”

雖然是不在乎的一句玩笑,可她還是在乎了,那個夢就是現實中的一切。

袁世剛笑了笑:“傻瓜,那隻是夢。”他的手慢慢的順著令儀的額頭撫摸,溫柔的手法好似揉進了她的心中。

“嗯,隻不過是夢而已,現在的你才是真的。”令儀撲倒在袁世剛的懷裏,神情卻並不安然,她也許已經知道什麼才是夢,隻是一直想要假裝不知道而已。

璧瑾和無期坐在她們的院中,喝了一口令儀泡的桃花茶。

“沒想到,這夢裏的茶竟與真的一樣。”璧瑾舉起茶杯,淡淡的掃了屋裏的人影。

“做夢的人把這裏當成真的,這裏便是真的。”

轉眼已是秋天,令儀采了一束紅菊進到屋裏,屋裏空空的,她喊著袁世剛的名字,可袁世剛沒有出現。

令儀手中的菊花掉在了地上,她苦笑著蹲在地上,雙手摩擦著肩膀,瑟瑟發抖的埋下頭。

璧瑾看了無期一眼,無期的雙手沾滿了血跡,地上的劍血水未幹,空氣變得異常壓抑。他終究還是親手毀了令儀的美夢。

冬天到了,屋外的地上堆了厚厚的白雪,四下茫茫,萬裏無垠。天上落著一朵朵雪花,款款墜在鬆雪上,越積越厚。寒風咆哮,屋裏已經結了一層蜘蛛網,蒙塵的屋裏刮落了細灰,令儀坐在椅子上,不吃不喝,愣愣的等待著。

璧瑾站在屋外,伸出手掌,任由雪花落進掌心,它的冰冷與美豔,隻是觸不得那瞬間,一旦落入手中,它不過是一滴水珠而已,所有的驚豔都隻是原來的形狀而已。

“雪花再美,它終究是會變成水滴的,如同眼淚一般讓人心酸的。”璧瑾感歎,這倒也是實話,令儀現在正經曆的,就像水滴化作的雪花,可它遇到溫熱是會化掉的。

現實正慢慢鋪滿夢境,這樣的嚴寒,她怎麼會感覺不到呢?

無期走了進去,璧瑾想了想還是先停在外麵,把時間留給無期,她相信無期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屋外的風雪越來越大,寒冷越來越強。這裏的冷都是令儀幻化出來的,她的心有多絕望,這裏的天氣便有多寒冷。

“這世間一切的幻想都是來自於心中所想,心之所以想是因為求而不得,愛而不得,相見,不見,相守,分別,太多的望而卻步使一個全心全意去愛的人失去了力量,絕望瀕臨,回首已晚。”

屋裏傳來一聲極悲的哭聲,那是令儀的聲音。

掙脫夢境,令儀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紅紅的,眼淚掛在臉上,她撕心裂肺叫著。

噗!一口血噴在了羅帳上。

璧瑾從夢境掙脫,上前一把摟住令儀,她已經命懸一線,危在旦夕。

“公主。”璧瑾心疼的呼喚著。

站在一旁的無期顯得無力,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在夢境裏,他親手毀了一切美好,殘忍的告訴令儀真相,使她心肺俱損從悲絕中醒來,這樣的活著也不過是比死更慘痛而已。

沒有人知道她經曆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袁世剛和文雙是怎麼回事兒?而這樣的秘密又該如何去知道。

良久,令儀才有了點意識,她靠在床邊,淚珠一顆一顆滾落在心間。

“我以為他是愛我的,嗬嗬嗬嗬...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他說,我毀了他的幸福。他何曾知道,我的幸福也被他毀了。”令儀苦笑,想起自己嫁給袁世剛的點點滴滴,六個月來,好似做了一場惡夢,而事實上這不是夢,一切都是那麼的真。

“令儀,你和袁世剛到底發了什麼事情?”璧瑾好想知道,她們之間走到這一步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到底症結出現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