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瑾後退一步,並不是赤魂對手,失去靈力,基本的法術也無法施展。
赤魂手心運起一道紅光,正要拍向璧瑾的時候,青扇上前一步,舉手阻止:“紅姨當真是越來越愛嗜殺了呢?”
“公主,此人留不得。”赤魂應道。
“留著她,大有用處。”
璧瑾的胸口辣辣的疼著,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絕望和沮喪,看著壞人在自己麵前得意揚威,她忽然覺得自己太沒有用,作為擎蒼的弟子,居然會有這麼弱的時候!
如果赤魂再往她頭上打一掌,身體裏的魂魄肯定會碎滅。
“青扇,我一定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璧瑾甩袖離去,胸口那陣灼疼叫她快喘不過氣。
冷月和銀星見她出來立馬迎了上去,她們擔心的問:“娘娘沒事兒吧?”
璧瑾沒有說話,一口血湧上了喉嚨,她聞到了血腥味。
走出衛宮,那口血終於沒有忍住,噗的噴在了地上。
冷月和銀星幾乎嚇壞了,扶著虛弱的璧瑾在旁邊的石亭裏坐下。
“娘娘,我剛才在殿外聽見裏麵有動靜,是不是衛妃對娘娘下手了?”銀星皺起眉頭。
“衛妃對皇上不利,可我卻沒有辦法阻止。”璧瑾擦著嘴角的血跡,越想,便越是感到無邊無際的無奈。
冷月和銀星自是不懂,她們隻知道怎麼去服侍自己的主子,如何幫著主子留住皇上的心?那些陰謀詭計,於她們而言,聽也白聽。
這天,盛天瑞來到流華宮,屋外的豔陽高掛,悶熱的天氣,眾人都躲在廊子裏納涼。無事便議論起梨國儲君之事。
“想不到我們的娘娘竟是梨國儲君,也就是下一任梨國的皇帝。若是這梨國儲君嫁給了皇上,真不知結局會如何呢?”
“不可能,大臣都反對立後之事。這涉及的是兩國政權,豈是小等兒戲?”
“那,皇妃會去梨國嗎?”
“聽說,梨國已經派人來接了,就是不知道皇上該怎麼表態?”
璧瑾伏在窗台上,聽著廊子裏傳來的聲音。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她想了很多種結局,也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會被拋棄。
盛天瑞走進寒香殿,抬眼看去,隻見璧瑾瘦弱的靠在榻椅上,眼睛半眯著。
冷月和銀星不敢驚擾,自然是退出大殿。
盛天走到她的麵前,拿起扇子為她扇著涼風。璧瑾看到高大的身影坐在了自己身旁,陰沉的影子罩住了整個感觀,她微微的睜開雙眼,看到盛天瑞就坐在眼前,不曾意外,也不曾驚喜過。
“皇上怎麼有空來了?”
“聽說你這幾日極少出門,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璧瑾一怔,自從她被赤魂打傷之後,常常會有嘔血之症。這些事情,她都瞞著冷月和銀星,怕的就是她們不小心說漏嘴,傳到盛天瑞的耳朵裏。
她淡然的笑了笑:“沒有啊,隻是春眠,困的慌罷。”
盛天瑞語氣淡淡:“春天是個好季節,有空,你要多出去走動走動。”
璧瑾隻是淺淺的笑著,她何嚐不想出去走走,可是如今的她傷重在身,又要裝的若無其事,除了臥在床上,她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
“梨國可有再派人來?”璧瑾問道。
“有。”
“你是怎麼解決的?”
盛天瑞頓了頓說:“我自會拿出證據證明你不是青扇。”
證據?聽到這裏,璧瑾並不覺得是什麼好事?她現在魂居在青扇的身體裏,可以說,她就是真正的青扇,所謂的證據又有什麼意思?
“倘若......”璧瑾本想給盛天瑞假設一下,可話到嘴邊就說不出口。這哪裏是倘若,分明就是事實呀。
盛天瑞陪著她,一起用了晚膳,他想留下來同她過夜,她因身子不好,故拒絕了。盛天瑞心裏有一團怒火,卻忍著回到了華陽宮。
璧瑾嘔血,殿裏也不準宮女侍候,她想要一直瞞著自己的病情。若是讓青扇等人知道她現在病重,隻怕她們會更加猖獗。
時至今日,璧瑾還天真的以為,隻要愛情足夠堅固,任何事情都無法催毀它。
然而,盛天瑞卻不這麼想。
朝中不乏說長道短之人,加上梨國再次派來的人,他們的證據都能證明璧瑾就是青扇。
那一年,青扇消失在璧山,那時她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