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瑾虛弱的站起來,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看自己,這種感覺好奇怪。
“青扇,我不欠你了。”
青扇的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她點了點頭:“你可以走了。”
璧瑾搖搖恍恍的走到盛天瑞的床邊,目光閃閃,盈淚滿眶,她舒坦的笑了笑:“盛天瑞,我們走吧。”
青扇想的事情非常周到,她在門外安排了馬車。
璧瑾扶著盛天瑞上了車,她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解決了。原來,這隻是開始而已。
離開了淮城,璧瑾在越都落腳,找了一處宅子,日日夜夜照顧著盛天瑞,隨時都注意他頭上的那株草。究竟要什麼時候開花?又要什麼時候結果。
璧瑾非常細心,孜孜不倦,終於,盛天瑞頭上的草冒出了一個骨朵。
她高興的趴在床頭,很小心的托著它,花骨朵是白色的,看上去非常鮮豔。
“花朵啊花朵,你快點開放吧。”璧瑾像個孩子一樣坐在床邊,看著花朵,癡癡的自言自語。
又過了幾天,這朵花終於綻開,像一朵會發光的白蓮,鮮豔的長在那裏。璧璧的內心是非常激動的,眼看這花開得這麼好,意味著花謝結果,離盛天瑞醒來的日子越來越近。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等一個人,守一個人,這種毅力是需要愛來支撐的。璧瑾默默守著盛天瑞,守著她安放的一顆心。
春去秋來,花開花落。
花朵慢慢枯萎,一顆珍珠從花苞裏飛了出來。
這就是生命花結出的果,吃下它,便有還魂的功效。
璧瑾將珠子捧在手心,輕輕的放到盛天瑞的嘴邊,直到珠子慢慢滑進他的喉嚨,她才放了一萬個心。
頭上的那株草化成了青煙消失,盛天瑞的身體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看起來充滿了力量。
那一天,璧瑾像往常一樣上街,不同的是,她買了很多盛天瑞喜歡吃的菜。算算時間,他差不多就在今天會醒來,璧瑾想在他醒來吃到的菜是她親手做的。
她提著籃子高興的回家,隻是站在門外,手上的藍子掉在了地上。
青扇攙扶著盛天瑞,而盛天瑞看她的眼神那麼溫柔。
璧瑾的眼睛忽然脹痛,她靜靜的望著,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青扇忽然看過來,發現站在屋外的璧瑾,她呀的一聲驚道:“是君扇!”
她的手指著璧瑾,盛天瑞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來。
璧瑾的頭轟轟的響著,她知道大事不妙卻沒有辦法處理。現在的她是君扇的樣子,真相還來不及告訴盛天瑞,而這種時候,卻最不適合解釋。
“阿瑾,你後退幾步。”盛天瑞讓青扇後退,他把青扇當成了璧瑾。
這一切,看在眼裏的璧瑾,心,悵然滴血。
“我才是璧瑾。”
盛天瑞裝著沒有聽見,就算聽見,他也不會細想。
“君扇,你傷害阿瑾,陷害我,你究竟想要得到什麼?”盛天瑞用最無情的眼神看著她。
璧瑾搖搖頭,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盛天瑞怎麼能用這種眼神看自己?怎麼可以用這種語氣說自己?
“盛天瑞,我是璧瑾,你身後的女人是青扇。”璧瑾指著青扇咆哮道。
這種時候,她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好。
青扇上前一步:“我當然是青扇,隻有青扇才是梨國的女帝。君扇,你胡言亂語到底要表達什麼呢?”
璧瑾驚瞪著青扇,突然明白,這一切都是陷阱。青扇故意把他們放了,現在突然出現,目的就是要看盛天瑞誤會自己。
青扇,君扇,這種身份一時間怎麼才能說得清。根本就說不清,璧瑾本就是以梨國公主青扇的身份留在梨國,現在指著青扇說這些,根本毫無用處,她越是解釋,誤會隻能越深。
“君扇,我曾待你不薄,你卻對我們狠下毒手,今天,我絕對不能姑息放任你繼續傷害阿瑾。”盛天瑞從衣袖間掏出水晶指環,一道強光撲麵而來,璧瑾根本躲之不及。
頭上的發簪被光浪推斷,哐當的落在地上,長長的頭發忽然散落在肩膀上,那一刻,她是那樣的美。
身體被光浪衝倒,飛出數仗。
一口血噴開,在透明的空間染成紅紗,飄飄而下。
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下,身體與魂魄在顫抖,顯然,她的魂魄已經不能融入這個身體。
經過三次封魂,再經受狼戒的重擊,璧瑾想要再活著,恐怖沒有可能。
盛天瑞突然從天而降,手持冷劍。
璧瑾抬頭望著,沒有閃躲,沒有抵抗。
眼淚一滴滴落下,她絕望的笑了。
癡癡冷冷,不過是執念太深。
盛天瑞的手猛的一收,他怔怔的看著璧整瑾,在她眼中,他看見了熟悉的人。可是,這張臉分明不是,這感覺讓他困惑。
璧瑾奄奄一息,她這一次,鐵定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