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旁邊有人在細細交談著什麼。
“這是哪!”女孩想掙紮爬起來,病床上的吊瓶卻被攪動得叮當作響。
“你是真想死是麼!”一個惱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令她有些詫異。
“少爺,是你……”她說到一半,如鯁在喉,末了才又正色道,“謝謝少爺。”
她看著病床旁邊放著一束滿天星,忽然就落了淚。
“君七那小子給你送的花!”
“就知道哭!本少可沒工夫跟你在這演清宮劇。”說著男人把單子遞給了醫生,便冷冷離開了。
下午嶽霖和君七再沒有出現在病房,倒是一名不速之客,不請自來了。
“果然是你!”一個戴著墨鏡,穿著白色魚尾裙的女子站在了女孩的病床前。
聞聲,女孩緩緩睜開眼。
“醒了,小妹妹?我就說在洗手間看的時候怎麼這麼眼熟呢,看來啊霖對你還不錯,把最累最髒的活都留給你了。”說話間,女子輕輕摘下了墨鏡。
“你是林小姐吧?”女孩第一次露出這樣不卑不亢的聲音,令林雪有些疑惑。
不等林雪回答,女孩又道,“少爺安排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誰讓我是他的人呢,您說是吧!”
“哼,像你這種出身的女孩,給啊霖提鞋都不配,不過嘛,我家啊霖估摸是有良心,好歹給你安排點事做。”
“是的,林小姐,我很感謝少爺,當初是他救了我,所以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去回報他!”
女子秀眉挑了挑,把墨鏡重新戴上,微微昂起了首,“說吧,啊霖給你多少薪水?”
“沒有薪水,我自願的。”
“自願?”女子輕笑,“像你這樣出身的女孩,要是能有一大筆錢,何苦在這樣的地方委身呢?我這裏有10萬塊,可以讓你以後有更好的生活。”
女孩笑笑,慢慢從病床爬了起來,微笑道,“十萬?林小姐未免不識行情,別說更好的生活,在北市10萬塊還不夠一年的房屋租金的。”
“你口氣不小啊,看來是我小看你了!20萬如何?”
女孩抬頭,認真道,“林小姐,放棄吧,我是不會離開少爺的,除非……”
“除非什麼?”女子追問。
女孩卻忽然沉默,幾秒以後有護士走了過來,“小姐請回吧,病人要換藥了。”
女子優雅地走了出來,出門口後,不忘加了句提醒,“我是不會讓啊霖受到你這種低等人染指的。”
女孩呼了口氣,想了想,還是向護士借了手機,給人打了個電話。
兩天後,女孩的高燒退了,按規矩,她應該回去公司上班。
打了的士重返冷光科技,卻看到保潔崗位已經有人頂替了,而公司的人都在傳,是她得罪了嶽少的未婚妻,所以被嶽霖開除的。
她想要去找嶽霖,於是直接走向男人的辦公室,卻在走廊間碰到嶽霖正跟客戶邊走談事情,整個過程甚至連眼皮都沒抬起來瞧她一眼。
“少……”她伸出手,抓著虛無的空氣,眼睜睜看著嶽霖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君七並不在公司內,她無法找任何人幫忙。
四周圍的員工看到她,紛紛嗤之以鼻,仿佛看到了什麼怪物般,恨不得離她五米之遠。
她提前回了別墅,意識到自己已經失職幾天,剛回來便忙著打掃衛生。
等到收拾的差不多時,忽聽到背後有一個克製的聲音。
“小依啊,停下吧!”
“君哥,你回來啦?”女孩微笑。
“嗯,這些事你不用做了,我會按照這些天來你的正常勞動,給你結三倍工資。”君七緩緩開口,做著一個挺困難的決定。
“君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趕我走是嗎?”女孩發愣。
君七沒有答話。
“還是,是少爺的意思……”女孩咬著牙,終是又開了口。
“小依,不管是不是少爺的意思,這裏你恐怕待不下去了,遲早都是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