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村裏的傳說。”爺爺說道。
江南眼睛帶著恐懼,仿佛自己也經曆了一場惡鬥:“哦!我聽二叔公講過一次,他說今年剛好三百年。”
“哎,希望傳說不是真的……
村野傳說眾多,有的是古人將曆史編成故事,希望後代緊記一些先祖們經曆的事情,讓它成為寶貴的遺產,成為後代的精神財富。
有些故事卻變成了民俗,慢慢變成了一些人們無法認知的曆史真相。譬如久遠的曆史長河中有一位名人,在對手的陷害下不得不逃跑,逃跑的過程中,坐上了船出逃,被對手坐船追殺趕上,然後被裝進袋子困得緊緊的,投進了江中,這條江就是有名的汨羅江。
但那時都是對手的世界,這個悲催的曆史無法用文字以流傳後代,有心之人就把這個曆史化成了一個習俗,借以傳達給後世知道這麼一件事。經過了時間的發酵,一個悲催的曆史完全進化成了民族慶典的節日。時間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中午時分,在爺爺的幫助下江南將半桶禾花魚抬回了家,江南玩性大,想在家裏養一條鯉魚,就在母親宰殺鯉魚的時候,江南的極力要求最後留下了一條最小的深青色小鯉魚,養在了一個有缺口的黑陶缸裏,放在門口屋簷下。母親將禾花魚從魚脊剖開去內髒晾幹,準備醃製禾花魚。
深青色小鯉魚在深色的陶缸裏仿佛有了隱身的效果,不注意看還不容易看的見有一條魚在水中遊。江南拍得一蒼蠅,丟進水裏,鯉魚幾下子就吃掉了,一點不怯生。
禾花魚的醃製方法是將些糯米炒熟,加上新鮮的朝天椒、生薑、山薑、**、木薑子、八角、米酒、食鹽充分混合拌成醃糟。把魚宰殺幹淨,待魚晾至半幹,將醃糟填到魚腹,將魚整齊堆疊在杉木桶中,再在魚身上堆放醃糟,一層一層摞滿,不留多餘空隙。放完後用幹荷葉、幹芋葉或幹芭蕉葉加木板蓋住再放上一塊石頭。一個月後,美味的禾花魚即醃製成功。如果準備得2~3桶禾花醃魚,逢年過節的佳肴可就都有著落了。
正屋旁的廚房裏,母親炒了半碗幹黃豆,洗過的黃豆在鍋裏均勻來回翻動,時不時有一兩個黃豆爆開,發出啪……啪的響聲,嘴饞著裝懂事的江南在灶頭邊給灶裏塞柴火,火苗不斷翻動的紅黃的顏色仿佛一種神秘的能量,能從木頭上迸發出來,這種力量從木頭傳遞給了炒菜的鍋,再傳遞到了黃豆上。
黃豆炒得微焦即出鍋,再把兩條剖洗幹淨的禾花魚放進鍋裏煎,放薑加油煎至8成熟將炒熟的黃豆放進去,灑水加蓋就聞到了香噴噴的家的味道……
爺爺將牛拉去小河邊拴住吃青草的時候,父親江柱也回來了。父親扛著一捆大大箭矛,將箭矛立於土磚牆邊,抹了一把汗,放下柴刀,到水缸邊舀起半勺清水,咕咚咕咚的喝起來,結實肌肉隱藏在古銅色的皮膚下,泛著的一層汗水還夾帶著太陽的味道。舉手投足間展現一個農村漢子強壯且質樸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