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江南感覺自己的肺部好像要炸開一樣，呼吸合上步伐才感覺稍好一點，不知道跑了多遠，星光漸漸暗淡下去，江南卻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看見地上少許的馬蹄痕跡，跑不動了就走，不知走了多遠，馬蹄的痕跡一直延伸到了群山裏，從一條小路一直延伸到大山上。
黑夜中，江南依稀聽到有碎碎的聲音在說話，循聲而去，原來是在靠山一側有個山洞，洞內三尺見方，有個朝路邊的小哨孔，洞口在七步外的石頭旁，也都用樹葉擋住了，江南悄悄靠近撥開聽見兩個人坐在木板上，點半根蠟燭在吃酒說話。
“媽了個巴子，陳三這個小子倒好，走了什麼****運，咱們一起落草上山，那小子現場到成了氣候，你我哥兩還在這裏當耗子，他天天大魚大肉的，還有女人睡，我們就在這裏住老鼠洞吃老鼠肉，媽了個巴子。”一個瘦猴一般的中年人憤憤不平地說道，說完抓起一塊燒得焦黑的老鼠肉放進嘴巴咂吧咂吧的嚼了起來，喝了一口燒酒，嘴角還流下了酒與烤老鼠表麵焦黑混合物，看得江南一陣反胃。
“吳二，你也不用生氣，當初就是你抽到那個死簽，馬上嚇得尿褲子了，你不敢去，大掌櫃就要殺人了，不是陳三幫你接了死簽你早就腦袋搬家了，哪裏還能喝酒吃肉，話說小三子也有他的造化，被砍了幾十刀居然沒死，還把大掌櫃的仇家的人頭帶了回來，我們有那個本事。”宋大表情平淡，並沒有陳三的激動和憤憤不平。
吳二又喝了口酒，眼神有些許飄忽，酒至酣處，不免感慨起來：“我們哥仨就是苦命的娃，從小沒得過好吃好穿，長大懂點事了我們倒騰糧食被誣陷偷糧食，我們賣鐵器說我們密謀造反，狗娘養的，我們販賣海鹽還說是官鹽，私人不得買賣，媽了個巴子，還讓不讓人活了。
“哎，不說了，還算三子大膽，搞了一票，給家裏留了點錢，不然不知道老爹老娘怎麼度日，我們幹掉的那五個官差其中一個是縣老爺的侄子，不然事情也沒鬧那麼大，現在落草了，不想那麼多了，過一天算一天吧！”宋大兩頰紅紅地說道，雖喝了酒他也不忘了放哨的職責，保持警覺的時不時從哨孔往外看幾眼，盡管眼裏是一片黑暗，盡管從外麵會看到火光，從根本上來說宋大是一個很負責但是不太聰明的放哨土匪。
江南從僅有的對話裏麵整理出了有用信息，一同悲劇落草的光屁股長大的異姓三兄弟，老三在匪窩裏混出了名堂，老大老二還是在當一線的放哨人員。
吳二喝完了最後一口酒，還仰著頭意猶未盡地接了酒瓶裏最後幾滴酒：“大哥，我回我的老鼠洞去，改天我再偷酒出來和你喝個痛快。”說完扶著孔壁晃晃地站了起來。
“大哥，你看我們什麼時候也去搶個女人回來，弟弟我都憋瘋了我，剛才三掌櫃四掌櫃從山下又搞了個小姑娘，我聽那聲音饞死我了。”吳二邊走出來邊說。
江南聽得心頭火氣又一陣冒氣，但是生生忍住了，沒找到小玉姐錢不能節外生枝，能忍則忍，不能忍也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