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夫人一說起這個,立馬又換了一個殺氣騰騰的神態,扭頭指著衛澤言就狠狠地罵:“你這頭白眼狼,本夫人辛辛苦苦將你拉大扯大,費了多少心血暫且不說,這份天大的恩情你是下輩子都還不清的。而你現在倒好,不但不知感恩,反倒幫著自己的媳婦來對付我,老天打雷,第一個轟的就是你!”
但衛澤言隻是自己吃了口茶,淡淡的神情告訴她,然而你說這些,並沒有什麼卵用……
“你!”衛老爺聽到這混話卻是氣得腦仁疼,他剛想說話,卻被嗆得狠狠地咳嗽著,捶胸頓足,似要將心肺都刻出來一般。
衛澤德見狀不妙,搶先一步上前,焦急道:“父親大人,父親大人!”
然而衛老爺臉上是駭人的鐵青,連杵著拐杖的力氣也沒有了,忽然,他的眼睛睜得想銅鈴一樣,一提氣想要說什麼,卻“哇”地吐了一口鮮血出來,恍惚有些神誌不清。
“哎呀,老爺!”
衛老夫人驚地直跳腳,一點都沒有了先前端莊淑雅,高貴冷豔的當家主母樣,反倒像農村潑婦一般,她指著衛澤言的鼻子,尖酸刻薄罵著。
“你這個該遭雷劈死的小崽子,你克死你自己的親娘還不夠,你還要弄死你自己的老爹嗎?我衛家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畜生啊,你給我有多遠滾過遠,從此我衛家,再也沒有你這樣的畜生!”
衛澤德雙眼一抬,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忽然就變得強悍無比的母親,但一瞬間他就緩過來了。
他母親娘家也是將領世家,衛澤言雖然是罷免了職位可是畢竟建立了眾多功勳在那裏擺著,保不準聖上哪天忽然想起,而他母親這般急迫讓他走,難不成,她聽到了什麼消息?
衛澤功卻不關心這些,高興地手舞足蹈,心裏歡喜極了。
這個冷麵鬼一走,他手裏的那塊肥田就是他們的了,再說,沒有了家族的庇護,這個混賬東西又能夠幹啥,到時候,喊兩個打手就把他給解決了完事!
衛澤功激動地眼裏全然是殘冷的精光,光是想想就讓人興奮啊!要是能把他剁了吃了就更好了,省得他想辦法打獵回來。
“你們夠了,真當我死了不成!”
衛老爺緩過勁來,舉起了拐杖,便一陣亂打,衛澤言一閃而過,倒是衛老婦人挨了一下,打散了頭發,張牙舞爪地看起來更像是瘋子一樣。
衛老夫人當下就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又哭嚎:“我是作了什麼孽啊,老天爺,你開開眼吧!庶媳婦攜子外逃,丟我衛家人的臉,庶子打嫡母啊,下手這般狠毒,他這個當爹的也不要自己的嫡子,幫著外人打我啊,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
京書棠瞪直了眼,簡直難以置信,指著衛老夫人的鼻子就罵道:“你少放屁了你,衛澤言碰過了你一根汗毛嗎?碰過嗎?你這個後媽心腸怎麼那麼歹毒啊你,你這般逼死我相公,你不就是掛記那份家產嗎?我呸,你家都這樣了,你還在這裏作死,誰娶了你這天下第一妒婦,簡直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京書棠此言一出,驚堂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