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離天空最近的地界,天空下的西藏雖已身處暮春時節卻還是春寒料峭,嚴格來說,並不是春寒而是高寒,因為四季在此並不分明。這裏是遊牧民族的另一聚集地,高寒牧場星羅棋布。天空出奇的藍、高原景色在陽光照耀下絢麗多彩,美中不足就是空氣很稀薄,就因為這個,好多外來人都無福氣欣賞這高原美景。一座喇嘛廟金碧輝煌矗立在人煙稀少之地,今日是進佛之時,在這敬佛重僧之地,今日的寺廟當然是煙火繚繞,香火旺盛了。蒲團上的喇嘛在習早課,其他的僧侶多數在誦經,少數在為香客們祈願祝福。這早課習了一半,後堂的小喇嘛過來對那習早課的喇嘛一陣耳語,他立馬放下手中的活,起身往後堂走去。那喇嘛年齡似四十左右,身高七尺有餘,氣質不俗,麵相英俊,雙目有神而看他的膚色與麵貌與西藏的喇嘛們有很大的不同。進香拜佛一直持續著,誦經聲也沒有間斷過,這座喇嘛廟今日甚是熱鬧。太陽走到將落之時,香客們才陸陸續續返家了。寺廟恢複了一段時間的寧靜。僧侶們一天工作後都回房舍歇息了。可佛堂的酥油燈還在發亮,那喇嘛又坐在佛堂的蒲團麵對佛像誦起經來——但他的心神可沒那麼集中,好像在等待著什麼。月亮剛剛升起,寺廟前一聲馬嘶後,一男一女的對話聲開始了:“昊哥哥,今晚就在這借宿?”“嗯,搭窩棚住了這麼些天,也苦了你些時日,我看這寺院也可容我們住宿一晚。”馬匹栓在廟門的門柱後,二人先後進了寺廟。看到佛堂的燈還亮,匡昊大喜:“易姑娘,你看還有人,進去問問就行,不用麻煩找人了。”“真好,事不宜遲,我們快進去吧。”易靜道。佛堂門打開,那喇嘛還在誦經,木魚聲在這寂靜高寒之地的晚上伴著酥油燈“叨叨”作響,根本沒有理會身後的兩人。“大師,我二人自中原而來,路過寶刹見天色已晚,看四周無借宿之地,想在貴地借宿一晚。”喇嘛沒說什麼,隻是起身掌起一盞酥油燈引路道:“出家人予人方便,兩位施主請隨貧僧前來,廂房由此進。”說罷引著二人進入了後院。他這一席話沒有任何問題,可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匡昊二人一眼。匡昊跟隨著喇嘛,易靜跟著匡昊。匡昊看著那喇嘛的背影高大壯實,走路身形好似一個熟人,不過一時他也沒想起來——或者是自己這幾日太過疲倦而產生的錯覺。廂房到了,那喇嘛安排二人住下,後帶門出去了,而他還是沒有看兩人一眼——這樣欲蓋彌彰的行為自然引起江湖經驗豐富的匡昊的注意。匡昊呆呆的思索著什麼,“昊哥哥在想什麼呢?”易靜好奇道,聽到這甜甜的聲音,匡昊回過神來道:“沒什麼,你先休息吧,我守著。”“昊哥哥,你不休息嗎?你幾日那麼疲倦,我擔心你......”“不怕,我先想些事一會兒再休息,我打坐就行,你睡床吧,你看......我真行的.....”匡昊邊說邊將雙腿盤上椅子,易靜看著笑了:“那我可不管你了.......”“行了睡吧......”不知是西藏的氣候還是這幾日的疲倦,易靜睡得很沉,所以不知外麵正發生著她怎麼都想不到的事。寺廟的房簷設計充滿藏文化的神秘和美妙,今晚伴著月光,房簷上卻是兩人的打鬥,其中一人是剛剛的喇嘛,而另一人正是來借宿的匡昊。匡昊以“地獄鬼使差陰陽爪”喇嘛的雙拳鎖住。“餘積磊,多日不見你倒還做起和尚來了,你說,為何在屋裏放子夜香?”那喇嘛原來是大內十二統領之一,金羊衛統領餘積磊。此次他來西藏也是尋找四龍,但他還帶足了人手要執行另一秘密任務。餘積磊運足內力奮力一掙才一把掙開匡昊的鎖式,集中氣力與匡昊對了一掌後兩人互飛出數尺遠。餘積磊道:“我奉太子之命前來取你匡昊的項上人頭。”“笑話,太子怎會要我的人頭,你恐怕是想要奪黑龍自己邀。”“那好,匡昊,這裏也沒外人,那你說說,你是為皇上效力,還是太子?”“當然是太子,太子對匡某有再生之恩,匡某對太子可以說是肝腦塗地。”“好一個肝腦塗地,那你怎麼會與霍俊昆一路,還相約西藏找四龍,你知道太子要找四龍,皇上也要找四龍,你卻幫助皇上的人來阻撓、迫害太子。”“霍俊昆在我危機之時出手相救,這時情義所為。”“哈哈,情義,情義........看來忠義難兩全啊。”匡昊沉默了,他想起從前的艱苦生活,那年,父母親去了南方小鎮做生意,留下僅八歲的他與年邁的爺爺在家中,可十歲的那年,爺爺重病撒手人寰,那時的他隻得沿街乞討,四處流浪。直到了京城後,有了貴人相助,那人派人教他識字,派人給他做山珍海味,派人教他武功,給他從沒見過的一切........後來他知道那人的真實身份後著實驚訝,後來他被引薦進了宮,年紀僅二十的他也因此統領金虎衛到現在——他不知道太子為何待他如親人一般,所以為太子命令是從當做報恩。“不,太子不會殺我。太子對匡某恩重如山,匡某就算幫助了霍俊昆等人,那也是情義所為,絲毫無阻撓太子,更無迫害之說。定是你挑撥太子,亦或是覬覦黑龍!”“哈哈哈哈哈........好了,我隻怕你接受不了真相,你真以為太子拿你當至親兄弟啊?告訴你,當時太子還是王爺,但是太子目標是日後皇位,巫師告訴他把一個十歲流浪且名字中帶有‘昊’字的孩童收入麾下且將他培養起來,就能如昊字一般如日中天,會對他登基大業起到非凡的作用,而在那孩子三十六歲之時便要除掉他,不然便會他的一切都會成為泡影,所以......你真是蠢人,皇家無兄弟,大內當差那麼多年,連這都不懂.......我就是懂得這個道理,才能小心翼翼活到現在。”匡昊震驚了一會兒:餘積磊所說的若是假的,那他怎會知道自己十歲那年遇到太子,而今年的他正好三十六歲。如果是真的,那太子的這份恩情是否還有價值?夜已深了,已經過了很久,匡昊終於開口:“那這恩情是存在的,匡某也從未有背叛之意。”“哈哈.....要說多少你才懂......你為了太子早日登基做了什麼事幹的什麼你總不會忘吧......就算你三十六歲時不殺你,但這件事已經把你推下火坑。”餘積磊冷笑著。匡昊艱難地咬著牙。“多虧了你,當時有誰敢去接這一任務啊。唉,因為你啊,皇上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還有,那個秘密隻有你知道,所以.......”餘積磊搖了搖頭。周圍突然湧出數十黑衣人,把匡昊圍住。匡昊正色道:“那匡某做一世啞巴,這個秘密我絕不泄露,再說,這事匡某也從未動過心思。怎會影響這顆忠心!”“哈哈哈哈.....那個秘密我不知道,好吧,既然忠,那好吧,我知道你身邊還有一個小故娘長得甚是美麗動人。”餘積磊又笑了。匡昊警覺提起黑龍道:“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