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屯商,蘭州民族融合絲路添彩(3)(1 / 3)

枹罕飛橋是乞伏鮮卑在蘭州建立西秦政權後,於乞伏乾歸執政時在枹罕(今甘肅省臨夏市)修建的。據《沙州記》記載:“吐穀渾於河(黃河)上作橋,謂之河厲。長百五十步,兩岸壘石作基階,節節相次,大木從橫,更相鎮壓,兩邊俱來,相去三丈,並大材,巨板橫次之,施鉤欄,甚嚴飾。”枹罕“飛橋”是鮮卑、羌等居住在河湟地區的各民族群眾在絲綢之路上最早架設的一座跨黃河的全伸臂木梁橋,它的修建對暢通絲綢之路,促進中西經濟文化交流發揮了極大的作用。據有關史料記載,枹罕飛橋在義熙三年即已建成並投入使用。

由於這種橋建造不用橋墩,而是根據力學原理,用巨木從河左右兩岸層層鎮壓,向河中心延伸,待兩岸伸出的木梁相距10米左右時,用大圓木、板材將兩邊連接起來,飛架於河穀陡岸之上,狀似淩空飛越,故名“飛橋”,號稱“天下第一橋”。

位於今蘭州市工人文化宮南部東側雷壇河上的原蘭州握橋,相傳是唐代仿“河厲”之製而建的,是一座有名的伸臂木梁橋,為昔日蘭州八景之一的“虹橋春漲”。中國著名橋梁專家茅以升在他的《中國古橋技術史》中說,蘭州握橋“是中國伸臂木梁橋的一個代表”。

雷壇河水經此橋入黃河,入冬河流結冰,冰層逐漸加厚,入春,冰融水漲,片片冰塊湧向橋下,白水紅橋,奇麗壯觀。

從枹罕飛橋到蘭州握橋,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早在魏晉時期,吐穀渾就有了相當發達的建築文化,而且開始影響蘭州地區的農耕畜牧文化。到隋唐時期,其文化已傳播到今蘭州地區,並與蘭州地區的各民族文化開始交流,給蘭州地區已形成的各民族文化增加了新鮮血液。吐穀渾雖以畜牧業為主,但仍兼營農業。史稱:“亦知種田,有大麥、粟、豆。然其北界氣候多寒,唯得蕪菁、大麥,故其俗貧多富少。”主要依靠河湟地區羌民及漢人兼營農業。吐穀渾的手工業、冶煉工業都較為發達,主要有采掘、冶煉、製造兵器及金銀製作等。這些文化都或多或少地影響了蘭州本土文化,如仿“河厲”之製而建的蘭州握橋就是一個明證。

氐族自稱“盍稚”,“氐”是他民族對氐族的稱呼。據史書記載,東周時期,氐族就已經形成了定居農耕生活。他們居室的住宅建築是板屋形式,這和古代西部漢族基本是一致的。《詩經·秦風·小戎》說:“在其板屋,亂我心曲。”據《漢書·地理誌》記載:“天水、隴西,山多林木,民以板為室屋。”漢代,蘭州屬隴西郡,隴西郡治在狄道,也就是現在的臨洮,與蘭州市接壤。這些記載至少說明了兩個問題,一是在漢代,包括今蘭州在內的隴西郡已有氐人居住生活,二是“民以板為室屋”,當然包括居住在今蘭州地區的氐人在內。另據《後漢書·西南夷傳》、《魏略·西戎傳》、《南史·武興國傳》等記載,氐人早期婚嫁之俗與羌族相似。與漢族等雜居後,氐人的婚俗和文化有所變化,“婚姻備六禮,知書疏”,這說明,氐、漢兩種文化在相互碰撞交融中的互相影響。

從上述記述中,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自秦漢以降,至隋唐大一統帝國的建立,直至元明清年間,蘭州多民族地域文化,因國家的統一或分裂割據,民族的興衰、遷徙,各民族及外國文化的交流和影響,而得到進一步的發展,且發生了重大的變異。在這統一和分裂的時期中,蘭州地區的漢族傳統文化不斷吸取北方胡族如匈奴、鮮卑等和西北氐、羌等族文化,以及中亞等外來文化的成分,從而巨大地影響了蘭州的多民族多元文化。

就總體而言,漢族傳統文化、中亞、印度的佛教文化、伊斯蘭文化、北方遊牧文化均從四周不斷浸潤著、影響著蘭州地區文化,促使其發生了重大的變異,對明清時期蘭州地區移民文化和多民族文化的最終形成產生了巨大影響,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色彩斑斕的蘭州民族文化

發生在蘭州曆史上的一次又一次大規模的移民活動和從遠方遷徙來蘭的千萬移民,或征戰、或軍墾、或屯田、或經商、或建設開拓、或樹立大業,在蘭州的地域名稱、生活習俗、語言氣質、古文物上都留下多民族互相交流的深深印記,而移民千裏遷徙,帶家攜口,頂風冒雨,萬裏奔波,其情其景,無不產生動人心魄的故事。

滿漢習俗皆相同

滿族發祥於我國東北的“白山黑水”一帶,曆史悠久。其族源可上溯到兩千多年以前的肅慎人,漢代以後史書記載的挹婁、勿吉、女真等,都是肅慎的後裔,滿族的先民。1635年,皇太極廢除舊稱,定族名為滿族,第二年即帝位,號“大清”。1644年,清軍入關,統一全國。為了鞏固和加強其統治地位,清政府向全國許多地方派遣大批官兵駐守,建城築堡,攜家眷居住,名曰“滿城”。永登的滿族,就以這種屯軍形式而來。其姓氏主要有戴、唐、伊、席、白、越、袁等。當時管理相當嚴格,規定滿人不得在滿城以外居住,不得同外族人通婚。後來,這一規定鬆弛,滿族人逐漸同漢族人同婚雜居,各地大部分滿城也慢慢廢棄。但至今蘭州仍保留著一座比較完整的,如永登的滿城遺址即是。據永登方誌記載:“清初於縣治之南五裏,築一莊麗之滿城,遣皇帝貴戚之滿官滿兵攜眷居住其中,以資鎮守要地。”那時,由於滿族是占統治地位的民族,所受待遇比其他民族優厚,因而人口發展也比較迅速,高峰時全縣有滿族五百零六戶、二千餘口,以後,隨著清王朝的覆滅,永登的滿族後裔大都改而從事農業生產,人口也逐漸減少。新中國的建立,給永登滿族的恢複和發展提供了新的條件,加上全國各地前來支援蘭州建設的滿族幹部和工程技術人員,使蘭州的滿族人口又迅速增加,成為僅次於回族的第二個少數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