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雖然麵容枯槁，但一對眸子卻顯露出堅毅之色。
老猿用大手揉揉下巴：“你打算用同樣的方法驗證這種功法的真實性，果然是夠狠，不過，這龍女和你可有殺父之仇，你就不怕她傷愈之後，找你的麻煩。”
落塵道：“她找我麻煩有什麼不對麼？”
老猿聞言愣住了，然後喃喃道：“話還可如此說，真是長見識了。”
落塵淡淡道：“若是我沒有估計錯的話，東方姑娘現在隨後都可以晉級道妖王境界，不過，她故意壓製了修為，不想被我發現，因為她的魂魄之中，還被人種下禁製，想必是如花夫人的傑作。”
老猿嘿嘿笑道：“你怎麼知道那小妮子的魂魄中被人動了手腳，和你的精血有關？”
落塵道：“當第一滴精血被東方姑娘吸收煉化的時候，我就發現她的內丹被種下禁製，所以，每次我凝化精血的時候，都會在其中布置一個小法陣，用來破除那道禁製，隻要東方姑娘肯晉級，便能借助破鏡的力量，消去神魂上的封印，恢複自由之身。”
老猿笑得更歡快了：“真是妙啊，那龍女壓製境界，為的就是騙取你的精血，最好是能將你耗死，她的殺父之仇也就報了，隻不過，她如此壓製修為境界，亦是會破壞你的苦心孤詣，精血中蘊藏的法陣終究是不能持久，等同是放棄了唾手可得的自由，她會怎麼選擇呢？”
落塵非常自然地說道：“當時是等我奄奄一息的時候，她突然破鏡，然後扭轉乾坤，先斬殺了我這個最大仇人再說。”
老猿止住笑聲：“你要求死？”
落塵搖搖頭：“我不相信她會殺我。”
老猿終於暴跳如雷，吼道：“你瘋了，你這麼做意義何在，就是為了驗證一個虛無縹緲的結果嗎？”
落塵幹脆盤膝坐下，好整以暇的說道：“你了解道念嗎？”
老猿這才安靜下來，問道：“道念？修行過程中的念頭嗎？”
落塵：“道念亦算是修行者的一種執念，師父曾經對我說過此事，有許多修仙者終其一生都懵懵懂懂，不清楚自己想要追求的到底是什麼，現在我問你，你修行至今天，求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讓老猿陷入沉思，他很慎重地說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開了心智，見同伴死去，便想著怎麼能更長久的活下去，這就是修行之初的一種發願吧，等我成就妖王之後，便想著有一天能夠成為妖尊，因為妖王的壽元不過數千年，可我們三色叢林之中，又有幾個妖王是壽終正寢，除非是修成妖尊之位，壽元便可延長道數萬年，幾乎是與天地同壽，想必，這就是我的執念吧。”
落塵：“我們修道，通常都是由執念為起始，無關於善惡，當執念達到一定程度，便會成為一種道念。”
老猿露出感興趣的樣子：“這麼說，執念和道念差不多了？”
落塵：“執念可以成為道念，但道念，卻並不等同於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