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最後之爭1(1 / 1)

渾身浴血的楊上天陡然發動反擊,誠如他所言,反擊隻有一劍。

這一劍,將他的精氣神全部擰在一起,甚至出劍之後,連手指都要動不了,需要片刻的調息,方能恢複正常。

也隻有這樣的一劍,才能給楊鼎致命的一擊。

劍光乍現,劍尖出,竟然吞吐出三寸劍芒,那是由無數細密的微小得和頭發上一樣雷霆組成,無堅不摧,那怕是有著煉體士肉身的謫仙,也無法抵禦這樣的劍芒攻擊。

輕風細雨的劍勢瞬間被破,楊鼎氣息也被打亂,但他臨危不亂,緊守門戶,長劍一橫,以劍脊為遁,擋住胸前位置。

就如同琉璃破碎,玄鐵打製的劍脊,竟然被楊上天所發劍芒直接點碎,而後,長驅直入,撞入楊鼎的胸膛之中。

受雙方氣機牽引,楊鼎竟然無法閃身避開,眼睜睜的看著三寸劍芒沒入到自己的胸膛之中,心髒被瞬間炸碎,生機開始渙散,連著後退七步,這才勉強站定。

劍芒發出之後,楊上天也收劍駐地,周身大汗淋漓,地麵上,彙成了一汪血水,好在發出這一劍後,他周生傷口也止了血,但麵色卻蒼白得厲害。

楊鼎用手捂著胸口,一張嘴,便有鮮血湧出,好一會,才勉強說道:“我終究是小看了你。”

有了這片刻的喘息,楊上天也恢複了一點氣力,但依然是虛弱不堪,他淡淡說道:“若是一開始,你不是過於惜命的話,施展搏殺之法,至少有八成幾率可以將我斬殺,其實,你的弱點是過於謹慎,而非劍法中有什麼明顯的破綻。”

楊鼎神色淒然,道:“你在我的暗影中,觀察了我二十年,這才是最讓我擔心的,我之敗,亦是必然,那怕是麵對一位謫仙,我也不會這般謹慎。”

楊上天緩步上前,走到楊鼎的麵前,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你也野心我最清楚,我會替你完成他的。”

楊鼎神色一黯,終於是閉上了雙目。

楊上天把手輕輕搭在楊鼎的肩頭,後者隨之仰麵倒去,震得擂台也是一陣微顫。

這一日的生死擂上,被斬殺的有謫仙閔伏、金銀二俠,和皇子楊鼎,而楊上天重傷,體力不支。

在台下觀望的銅俠,頓時心頭火熱。

很顯然,楊上天的武道修為,絕對在自己之上,一旦給他換過氣來,大勢必成,到時候,那還有他的位置。

正是趁你病要你命,銅俠大喝一聲,飛上生死擂。

似乎是早有預料,楊上天以劍駐地,看著從天而降的銅俠,麵上並沒有多少驚慌。

這些江湖大俠的性情,楊上天很清楚,知道銅俠不會一上來就動手,肯定要說些門麵話,免得將來被人詬病。

而這耽擱的些許時間,足以讓楊上天完成蓄勢,再發出一劍。

銅俠站在是生死擂上,宛若天地都在掌控之中,很不屑的望了對手一眼,道:“謀逆之臣,死不足惜。”

楊上天反駁道:“家園盡毀,廟堂已去,何來謀逆之說?”

銅俠也不想在這事上耽擱時間,他深知拖延下去,自己非常不利,神色轉為悲痛,沉聲說道:“我的四弟鐵俠,被人偷襲狙殺,死的不明不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是不是你做的?”

楊上天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不是。”

銅俠冷笑起來:“放眼龍舟之中,除了你,誰還有這個本事?天下人都知道,皇子楊鼎有個影子施為,武道修為高絕,最善隱匿刺殺之道,……難不成還是那位謫仙出的手不成!”

楊上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血脈之中,已經開始有熱流在緩緩流淌,他怕銅俠感應到,輕咳了一聲,吐出一口血水,這才說道:“謫仙當然不會做這正蠅營狗苟之事,那怕是王者皇位,也未必看在眼裏,神權必然是要超脫於皇權之上的,立教才是根本,銅大俠以為然否?”

銅俠暗暗點頭,這個楊上天不愧是廟堂上的出身,極有遠見,李仁的武道修為擺在那裏,根本難以逾越,若想成事,必然要將其架空,樹立神教,超然其上,正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這種事情,被楊上天擺在桌麵上來說,總是有些不妥,除非他是為了拖延時間,無所不用其極。

想到這裏,銅俠往前邁了一步,道:“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四弟鐵俠定然是被你所殺,這個仇不可不報,雖然你現在已經身受重傷,但鋤惡必盡,也不可講究什麼江湖道義,納命來罷。”

楊上天吐出一口濁氣,道:“銅大俠想要一統江湖,視我為眼中釘,何必用那種拙劣的借口,豈不讓天下人嗤笑。”

說到天下人,整個龍舟之上,真的裝載了僅存不多的天下人。

銅俠說了幾句場麵話,心中的不安愈加強烈起來,既然登上生死擂,勢必要分個生死,是非成敗後人定,還是早點動手,免得對方緩過氣來,勝負又將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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