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將洛晨留了下來,幾乎是形影不離,無論青鸞走到那裏,都牽著洛晨,似乎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對於青鸞的過往,斐飛雪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對於這種做法,並不覺得如何突兀。
隻是讓人驚奇的是,十天之後,洛晨竟然長高了,從一個男孩成長為一個少年,身高與青鸞不相上下,於是,牽手就換成了臂挽。
斐飛雪看著教主和洛晨的背影,問馬超群:“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孩,似乎有些問題。”
馬超群笑道:“他已經不是個男孩了,現在長成了翩翩美少年,修為竟然也似乎提升了許多,就連我,都有些看不透。”
斐飛雪很認真的說道:“事有反常必有妖,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馬超群奇道:“難不成,你要刺殺洛晨。”
斐飛雪道:“我怕他對教主不利。”
馬超群好笑地說:“教主什麼修為,豈會被一個小小少年給暗害了。”
斐飛雪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樣子,手指漸漸握緊了腰間的劍柄。
雖然她現在已經是修仙者了,但還是習慣把法器飛劍掛在腰間,而不是收入穴竅之內,那樣會讓她感覺怪怪的。
到了晚上,斐飛雪悄悄來到洛晨的住處,也隻有這個時候,洛晨是和教主分開的。
少年盤膝坐在蒲團上,雪白的長袍令其俊美的容顏更加清麗脫俗,宛若畫中人,顯得非常不真實。
可以肯定的是,這少年是個修道天才,誠如馬超群所說,根本看不透他的修為境界,這也是斐飛雪最為擔心的地方。
若是假以時日,這個少年的修為一旦超越了教主,青鸞就危險了。
所以,斐飛雪打算行刺少年。
將這個不安因素,扼殺在搖籃之中。
殺心一動,再難更改,斐飛雪死死盯住少年絕美的臉頰,真是很不忍心將這少年毀去。
但一想到教主,斐飛雪的心腸便又硬了起來。
殺人從來都不難,隻是心念一動的事情而已。
腰中的長劍無聲的離鞘而出,在斐飛雪神念的引導下,對準了少年眉心的位置。
少年對此,一無所知,沉浸在定境之中。
冰冷的劍鋒已經橫在虛空之中,就在斐飛雪想要催動法器的刹那,她的肩膀被人抓住了,然後,法力變得紊亂起來,這一劍,再也無法發出。
那是一種非常熟諳的感覺,轉過頭,斐飛雪就看到了馬超群。
後者對她搖搖頭,然後牽著她的手,慢慢退走了。
“想不到你真去刺殺洛晨了。”
“我不想教主有危險。”
“但是,你這樣做,教主怪罪下來怎麼辦,她可是……”
“我自然清楚,但還是覺得這個少年有問題。”
“教主何等修為,若是真有問題,她會看不出來麼!不要胡思亂想,做好本分也就是了。”
斐飛雪冷哼一聲,也不再去辯駁,因為她知道,自己去刺殺洛晨,若真是成功了,一旦教主怪罪下來,就連馬超群也得受連累。
漸漸的,斐飛雪殺意消退,回到房中,去歇息了。
馬超群勸退愛侶之後,自己重新來到洛晨的房門前,正要開口說話,洛晨卻睜開了眼睛,道:“請進,你的來意我是知道的。”
馬超群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如常,邁步走了進去,道:“我是什麼樣的來意,願聞其詳。”
洛晨露出一抹笑意,道:“你自然也是來殺我的。”
馬超群心頭一緊,他已經將殺意凝縮成丸,沒有外泄一絲,想不到還是被這少年發現了:“如此說來,斐飛雪的事情,也瞞不過你了?”
洛晨道:“這個自然,你們兩個有這樣的想法,也無可厚非,畢竟我來路不明,萬一真是要對教主不利,到時候你們再想挽救,可就來不及了。”
馬超群苦笑道:“現在不是一樣沒有機會。”
洛晨道:“前提是,我真的是想對教主不利,否則的話,這樣殺來殺去,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馬超群神色肅穆起來:“我們都是修仙者,真人麵前不說假話,請你如實告訴我,你來這裏,是不是要對付教主?”
洛晨道:“回答問題之前,需要發下心魔血誓麼?”
馬超群道:“我信得過你,隻要你肯回答就行。”
洛晨歎了口氣,道:“抱歉,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因為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簡單。”
馬超群皺起眉頭,他能感覺出少年說的不是假話。
但是,在他的神念之中,還是有著一絲強烈的不安感,其實,不僅僅是斐飛雪對這少年的身份產生了懷疑,馬超群心中的疑慮更重。
之所以不讓斐飛雪出手,他不是怕承擔後果,而是怕斐飛雪有意外。
因為這個少年,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