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之間的談話,一語成箴,是不能輕易發表言論,一旦稍有偏差,損害的便是道心道念道境。
天道聖母問鬼車,靈明和閻皇之戰,那個會最終獲勝,實在是一個天大的陷阱。
無論鬼車如何回答,接下來,天道聖母要做的,都是將鬼車所推選之人,當場斬殺,扭轉戰局。
其實,鬼車很想說出靈明的名字,但事關道心道念道境,由不得鬼車胡來,同時,這個問題又不能不回答,誰知道天道聖母是不是故意找茬,要找鬼車的麻煩呢。
所以,他避重就輕答道:“依我看來,最後的獲勝者,當時聖母所希望之人。”
這個回答很妙啊,又把問題推了回去,同時,也有拍馬屁的嫌隙。
天道聖母聽了這個答案,聲音也變得柔和了不少:“怎麼,你覺得我會斬殺你說出來的那個名字?”
鬼車當然不會承認,反正他臉皮夠厚,恬著臉道:“聖母大人大量,又豈會和我這草根小聖計較,縱觀這世間萬座天下,聖母所執掌的這座修仙天下,必然是名列三甲,甚至是獨占魁首,奈何小聖修為不到,還看不透徹,隻能妄自揣度。”
天道聖母露出擬人化的表情,這讓鬼車有種錯覺,似乎麵前之人,應該是聖天女才對,傳聞中的聖母,可是不假顏色的。
“連靈明都敢自稱大聖,而你卻自稱小聖,格局實在不大,我們現在身處另一座天下之中,我有奈何不了你,何必怕成這樣。”
鬼車露出苦笑,拍著胸脯道:“聖母麵前,我自稱小聖已經很是忐忑,將來也隻會以聖母馬首是瞻,絕沒有二話。”
天道聖母道:“你我如今都是聖人,守望相助倒也應該,畢竟我們之間,還有香火之情,隻是,另一座天下的聖人之爭,你以為咱們兩個真能插得上手麼?”
鬼車愣了一下,道:“我成聖時間還短,很多事情並不清楚,還望聖母指點迷津。”
天道聖母道:“若是每一座閑置天下,聖人的成就都被我們所左右,這個天道,豈不是亂套了,因此,我是無法幹預這場大戰結果的,不過,這對於你來說,卻是一個很好的證道契機。”
鬼車聽了,心中一動,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他畢竟剛剛成就聖人,對於各座天下,還有很多需要探究的地方,尤其是麵對這位天道聖母,更是要謹小慎微。
當下,鬼車打個哈哈,道:“不知靈明和閻皇二者,聖母更喜歡那個?”
天道聖母道:“這其實是無所謂的事情,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分彼此。”
鬼車見聖母說的不像假話,她真有可能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畢竟這二人都是出自於同一座天下,那怕成就了聖人,將來再遇見天道聖母,還不是和鬼車一樣,都是戰戰兢兢。
天道聖母畢竟曾經是他們的主人,這就像神魂烙印,難以更改。
說話之間,靈明和閻皇也到了分勝負定生死的最後時刻。
就見靈明大聖單手擎棒,法力瘋狂運轉,使得頂天針不斷漲大,充斥天地,另一隻手則對著頂天針鐵棒的底部狠狠一拍,鐵棒立刻炸開。
已經破損不開的輪回印再也抵不住這樣凶猛的攻擊,頓時被打成齏粉,就連閻皇巨大是身軀,也被炸掉了一半還多。
靈明搓指成拳,對著閻皇心口就轟了過去,周身毛發,如鋼針一半刺入虛空,不斷汲取天地元氣。
當靈明真正拚起命來,其恐怖程度,簡直是駭人聽聞。
巨大的拳頭完全轟入道閻皇的體內,但閻皇卻沒有多少驚慌的神色,而是順勢把胸膛張開,化為一張饕餮大口,將靈明整個吞噬進去。
“好個猢猻,就讓你嚐嚐被熔爐祭煉的滋味,我以肉身為天地烘爐,連佛教靈山都煉製成方寸小印,卻要看看你這猢猻,能不能煉成一枚仙丹。”
就見靈明一頭紮進閻皇的胸膛之中,隨即,閻皇用雙手在腹部一抹,就把胸膛合上,目光不經意間,望向聖母和鬼車所在位置。
鬼車咋舌道:“這個家夥,竟然感應到了我們,還真是有成聖的資質。”
天道聖母卻不以為奇:“他們兩個如今都是偽聖境界,感應到我們存在有什麼可驚奇的,虛空之中,還有許多隱匿的關注目光,若是能感應清楚,那才是真正的厲害。”
鬼車用手撓撓頭,有些羞愧的說道:“看來我的修為還是差得遠了。”
天道聖母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等你渡過了幾次量劫之後,自然就會明白其中的差別,那真是非常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