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堂上三位大人,臉上都帶了幾分不悅之意,杜紫藤突然起身,來到了大堂之前,麵對三位大人,躬身道“啟稟三位大人,晚生記得昔日太祖曾經定下了一個規矩,若是傳召被告或者原告,三個時辰不來,則自動視為敗訴,如今,威武候三個時辰不到,是否應該依照太祖指令。”
杜紫藤臉色平靜,神情坦然,一點也沒有急躁之心,隻是靜靜陳述著一個事實。
禦史大夫冷哼一聲,“杜家次子,所言不錯,”禦史大夫是朝廷三巨頭之一,論身份地位,別說威武候,就算是軍機大臣,也不過是平起平坐,一個小小的威武候,當朝三品,竟然敢如此囂張。
禦史大夫當即準備宣布威武候敗訴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太威武候到。、
門外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儀仗隊,足足有幾百人,可見威武候權勢極大,最中央一座華麗馬車簾幔打開了,出現了一位英俊的青年人。
看起來不過二十八九歲,身材修長,將一身候服襯托的華貴,威嚴。
秦風遠處看了威武候一眼,不禁想到了一位老對手冠軍侯,兩人都有一種相似的氣質,驕傲,自信,仿佛天下間就沒有自己做不成的事情。
這一場比試,莫非是重演當初的自己與冠軍侯比試,秦風心道,不過當初的比試,秦風一向都是以力壓人,從不講理。
而今日,杜紫藤卻要從道理這一方麵,駁斥威武候,算的上是君子動口不動手,讓秦風心裏極為期待。
“見過三位大人,”威武候表現的極為謙和,讓人一點都不覺得是剛才讓三位主審官等了三個時辰的人。
禦史大夫深深的看了威武候一眼,並不說話,自己身為法家中人,縱然心中對威武候有不滿,可是這一次牽涉到了儒家和兵家之爭,自己必須不偏不倚,既然對方來了,就給雙方一個機會。
“看座。”刑部尚書道,雖然禦史大夫沒有開口,但是刑部尚書依然說道,威武候身為朝廷侯爺,身份尊貴,自然在審訊之中,可以獲得一個座位。
禦史大夫不說,是心裏對於威武候不滿,刑部尚書卻不願讓別人抓住法家一個毛病,立刻給威武候上了一座位。
“且慢。”威武候目光高傲的看向杜紫藤,神情不屑一顧。
“好一個杜家次子,本侯到是小看你了。”威武候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心裏知道對方恐怕成功的破了山河社稷圖一關,隻不過,這一關,儒家的人,也不幹淨,倒也不用擔心,否則若是杜家次子直接拋出了山河社稷圖,也不用多說什麼。
威武候直接自請死罪了,擅自動用鎮壓國運之物,已經是罪不可赦的大罪,更何況還是謀害一名儒家士子,若是被天下知道,說不定會引得儒聖動怒,亞聖出手,到時候,恐怕是儒家和兵家之爭,自己可就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多謝威武候誇獎,在下愧不敢當,能得到威武候高看,在下心中不甚惶恐。”杜紫藤冷笑道。
兩人都心知肚明,雙方說的是什麼事情,隻是這一件事情,隻能打機鋒,不能直說,威武候心中暗下決定,這一次審判,無論是勝是負,自己都要帶人尋回山河社稷圖,不然始終是自己心腹大患。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皮笑肉不笑,眼中都流露出了幾分殺機,讓人不寒而栗,遠處的秦風則是負手而立,靜靜觀看著這一場好戲,等待故事的發展。
這時候,一道清香傳入到了秦風身邊,一道身影出現在秦風背後,目光複雜的看著秦風,秦風頭也不回,麵色淡然“你來了。”像是問候一位熟人。
不過,這一道身影,的確是熟人,正是道家仙子陳詩琪,陳詩琪目光帶著幾分複雜,看向秦風“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不然今日我這師妹,恐怕真要死在你徒弟手裏。”
“不用謝,”秦風淡然道。
陳詩琪搖搖頭道“這已經是儒家和兵家之爭,你為何還要插手,莫非真以為四大菩薩法力通天,可以庇護你。”
“別人都是可依而不可靠,一心指望別人,隻會停滯不前,隻有依靠自己,才會從心裏找到力量,不斷前進。”秦風答非所問道。目光帶著幾分淡然,看向遠方,正是大理寺所在之地。
陳詩琪歎了一口氣,不在說話,靜靜站在秦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