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弘銘仿佛陷入了冰火兩重天,一會是火燒般的熱,一會是刺骨的寒,不斷地交替交替,最後化為了一股尖銳的痛!好似有兩股力量在他體內撕扯,欲將他撕裂。
慕容弘銘全身*,身上紮滿了銀針,銀針封住了慕容弘銘的奇經八脈,阻止毒素快速蔓延至心髒,若是毒素攻心,恐怕神仙也無力回天了。
一碗黑乎乎的藥,灌入了慕容弘銘嘴裏,慕容弘銘眉頭皺的死緊,下意識地抗拒喝藥,一碗藥大多數流在了脖頸之間。
“不喝?想死嗎?最後一碗藥了,你若不喝,就等死吧!”再次端來一碗藥,同樣的毫不溫柔地往他嘴裏灌,而這次,他乖乖地喝下去了,“這還差不多。”拿來手絹擦拭著他頸間的汙物,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藥效發作,當即拔掉銀針,一口黑血噴出,擦拭幹淨之後,白衣女子幹脆利落地劃傷了自己的手心,一滴滴鮮血順勢滴入慕容弘銘的口中。
解藥來不及研製,剛才那碗藥雖能解毒,但隻是解個一半,餘毒隻能靠她的血來解,真是便宜他了。血換血,是注定的嗎?
——艾睡睡一覺睡到了午後,本來還想著早起找美男呢,大好時光都讓睡覺給耽擱了。急急忙忙地梳洗打扮,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往外溜,剛跑到大門口,就被艾笙抓了個正著。
“睡睡,你去哪?”風風火火的,發髻都歪歪斜斜的,眼角還有眼屎,肯定是剛睡醒。
艾睡睡愣了愣,“哥哥?我有事,你放手啦!”手臂甩啊甩,欲把艾笙的手給甩掉。
“不說清楚就不放,昨天你跑出去,弄了一臉血回來,我不會讓你再出去了。”
艾笙第一次以如此嚴肅的表情跟睡睡說話。艾睡睡一時忘了掙紮,哥哥一直都是笑著的,至少麵對她時,都是溫溫柔柔的,這眉頭皺,眼神冷的模樣還挺唬人的。
“昨天是意外,哥你相信我!我可以對天發誓!”
“對天發誓也沒用,乖乖在家待著吧。”艾笙拉著她就往裏走,“除非你告訴我出去是為了什麼?”
“呃……那個,這個……”如果告訴哥哥出去是為了拐美男,哥哥一定會罰她寫三從四德,哥哥說了,姑娘家要矜持,不然會嚇跑未來夫君,可矜持有什麼好,哥哥也是美男,怎麼沒被嚇跑?(在睡睡的心裏,美男跟夫君是一樣的。)若矜持了,美男就會被別人拐跑,她才不要呢!進攻才是王道。
“是小辮子找我出去玩,嗯,沒錯,就是小辮子。”艾睡睡還不忘自己肯定下,表明這話的真實性。
“說謊話,鼻子會變……你的手怎麼了?”艾笙執起她的小手,一條染血的絲絹係於掌心,刺眼的很。
“手?”艾睡睡垂眸看了看,手上有血?受傷了?“不知道誒。”疑惑地搖了搖頭。
“痛嗎?”
“不痛啊。”應該沒受傷,受傷會痛,可這絲絹為什麼會係在她手上?腦袋轉了一圈,沒找到答案,艾睡睡放棄思考。
艾笙眼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接著小心翼翼地解開手上的絲絹,動作專注而溫柔,迷得艾睡睡是一愣一愣的,這張臉看了那麼多年還是看不膩啊!這就是美男的厲害之處,站哪都是閃閃發光,且讓人過目不忘,越看越賞心悅目。
絲絹除去,沒有預料中的傷口,艾睡睡的小手仍是滑滑的白白的,艾笙不解,睡睡也不知。答案無處可尋。
“哥哥,我沒事,可以走了嗎?”再不去吉祥客棧,美男真要跑了。艾睡睡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急得呢。
“不許出門!哥哥的話,也不聽了嗎?”
“哥,你欺負睡睡。”艾睡睡垂下小腦袋,幽怨地控斥著,“哥哥不喜歡睡睡了。”小肩膀抽了抽,“睡睡好難過……”眼淚啪啦啪啦往下落,跟下雨似的。
艾笙最見不得的就是睡睡的眼淚,從小嗬護到大的寶貝妹妹,不忍她受一點委屈,卻因自己哭了,心揪著難受。
“睡睡,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別哭了,哥哥錯了。”欲拭去睡睡小臉上的淚水,她卻賭氣地別過了頭。伸出的手僵住了,想收回,卻覺得心裏酸的緊,艾笙的臉色頓時顯得難看。從未想過,一直粘他的睡睡,會有拒絕他的一天。悻悻地鬆開手,轉過身,他隻聽見自己說了聲:“你走吧。”
艾睡睡一聽,沒心沒肺地抹了抹臉,她就知道哥哥會屈服在她的眼淚攻勢下,拔腿歡天喜地地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