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林染這番話，墨紀霆的臉都被氣綠了。
什麼叫現在和他有關係的人是葉淩霜？他和葉淩霜根本沒有半點關係好不好？
墨紀霆想解釋，可是林染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隻見她突然神情疲憊的閉了閉眼睛，聲音裏隱隱染上了一抹哀求的味道。
“墨紀霆，我們都放過彼此好不好？我真的累了。”她道。
放過彼此嗎？
墨紀霆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一顆心頓時變得又苦又澀。
比起聽到林染用這種心如死灰的悲涼語氣同自己說話，他其實更希望她可以歇斯底裏的衝他發泄所有的不滿與難過。
這麼想著，墨紀霆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沉默良久，他突然定定的望進她的眼眸深處，道：“你就這麼想同我撇清關係？”
“是。”林染固執的回望著墨紀霆的眼睛，語氣堅定道。
她是真的累了。
這麼多年了，她所有的感情與回憶都在對他的怨恨中日漸消散，時至如今，她是真的不想再和墨紀霆有什麼牽扯了。
或者說，她是不敢，不敢再一次毫無保留的一頭栽進對他的感情裏，然後又一次被傷得體無完膚。
她是真的怕了，也是真的賭不起了。
墨紀霆當然不會知道林染這番複雜的心思，因此在聽到林染毫不猶豫的吐出那個“是”字時，他整顆心都涼透了。
可是哪怕是這樣，他也依然不願意就此放開她。
他受夠了那些沒有她的艱難日子，如今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再重溫噩夢了。
如此想著，墨紀霆忽然咧嘴笑了，隻是這笑容卻怎麼看怎麼冰冷刺骨。
“可是我不想放過你呢。”墨紀霆忽然湊近了林染的耳畔輕聲說道，仿若情人間最親密的低喃。
林染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清楚直白了，以墨紀霆的個性，他是萬萬不可能再同自己糾纏不休的。
可是他剛剛說什麼？他說他不想放過她？
他憑什麼不想放過他？他憑什麼可以麵不改色的說出這樣的話？
林染如此想著，心裏不禁越發的憤怒了。
她忽然發現，墨紀霆這些年其實一點都沒變，他還是和從前一樣霸道且自我！
“墨紀霆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永遠隻顧自己的感受，卻從來不會考慮別人心情的模樣。”
“你憑什麼覺得全世界都應該聽你的？”林染冷著臉質問道。
聽見林染這麼說，墨紀霆倒也不生氣，他隻是涼涼的瞥了林染一眼，反問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也是你這副裝腔作勢的模樣？”
“講出心裏話對你來說就那麼難嗎？”
林染沒想到墨紀霆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不由得愣住了。
講出心裏話嗎？
她能講嗎？
她能對他講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以。
五年前她已經犯過一次蠢，巴巴的捧著一顆真心去讓他踐踏了，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她自然不可能再做同樣的蠢事。
“既然我們彼此都這麼討厭對方，那你又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