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走到書桌前,推開紙窗,讓月光灑在地上。
輕風拂麵,吹散了他漆黑的長發,吹不散他眼中濃濃的寂寞。
霜白的地上,一道消瘦的身影,靜立,周圍一根根漆黑的枝影,扭曲纏繞,就像是一根布滿荊棘的枷鎖,把他緊縛。
為什麼他越來越不喜歡說話。
沒有人可以說。
今天他再一次拒絕了幾人一起出去遊玩的提議。
他並不是不想去看看江南風光,隻是不想和他們一起去。
月正美,霧正濃。
石板鋪就的長街,空曠,寂寥。
他拎起酒葫蘆,打開壺蓋,飲了一口,縱身從窗戶躍了出去。
城外,樹林。
人跡罕見的樹林。
這些日子,他便在這樹林裏練劍。
武功,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下,任何理由都不能。
此時,他應在林間的空曠之處舞劍,但他,卻站在樹旁。
因為那裏已有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很美,很美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裙,肌膚比雪還要白。
她容貌冷豔,身段曼妙,每一處都仿佛能讓男人沉迷。
可李墨隻看著她的眼睛。
堅強,倔強。
沒有一點女人應有的嬌柔,脆弱。
他很喜歡。
她正在舞刀。
刀不是用來舞的,可在她的手裏,就仿佛是在跳舞一樣。
刀風朔朔,樹葉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這聲,在這夜,是那樣的孤獨。
她不應在這裏舞刀的。
她也不應該是孤獨的。
她是一個很美的女人,一個很美的女人身旁總會圍繞著各種各樣的人。
可她卻一個人在這樹林間舞刀。
想到這裏,他越加的喜歡,也越加的感到煩惱。
他很想認識這個女人,可找不到方法。
但他也絕不會就在這裏站著,看著,那實在不像個男人。
所以,他走了幾步,走到林間空曠之處。
所以,女人停了下來。
兩人互相對視,李墨的眼中越發柔和,女人的眼中慢慢變的羞惱。
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被男人這樣看著,除非她是個**。
她當然不是**,所以,她揮刀就向李墨砍去。
刀很快,更美,人美,刀也美。不過,再美的刀,砍在身上,總是不舒服的。
劍就在腰間,在腰間,總比要在背上快許多。
劍已在手。
但劍不是用來擋的,絕不是。
所以他足下一點,身子向左側去,看似驚險的避開,隨後遞出長劍,刺向女人的腰腹。
如果不出手,為什麼要拔劍?
很簡單的道理,又有多少人會明白?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尤其,那還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月正美,風越涼。
劍光,刀光,水銀般的光芒,不停的閃爍。
眨眼間,兩人就交手十餘招,越來越驚險,光芒也越來越亮,可誰也奈何不了誰。
李墨有些驚訝,又覺得理所當然。
有這種目光的女人,有怎會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女人顯然也很驚訝,本以為是一個登徒子,想要教訓一番,卻沒想到竟有如此身手。
她早已不再想其他,隻想擊敗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