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汗顏。
什麼征服啊,大佬您的話,能不能稍微內斂點。
這時,陳興德看了看天色,對旁邊的兒子陳耀國說:“通知廚房,可以上菜了。”
……
陳宅另一處。
夜晚,小屋沒開燈,屏幕上正反複播放一段經過剪輯的視頻。
陳氏千金,陳千穗,雙手抱著膝蓋,下巴枕在了膝蓋上,正聚精會神看著屏幕裏的畫麵。
火海映紅了她的臉蛋。
半天,少女才一聲低讚:“他是真的很厲害呢。”
說著突然側頭,眸子裏的色彩變得迷離了,對空寂的黑暗處,幽幽地說:“母親,您也看到了吧?”
“爺爺,爸爸他們,肯定在宴客,對神奈川名門冒出了這麼一個天才,怕是要高興得宿醉了。”
少女臉上浮現一抹寂寥。
“我知道你在的,怎麼,不打算回應我嗎?”
過了片刻,隔壁屋子裏老舊的衣櫃,發出櫃門打開的“啪嗒”響動,長長的、一雙蒼白色的手臂,從內屋徑直伸到了少女的身後,就這樣懸浮在她頭頂。
屏幕還亮著。
而背對內屋的少女,沒回頭看,卻仿佛知道了身後存在什麼,臉上不是驚訝、驚悚,反而流露出欣喜。
誰知道,下一刻懸浮的蒼白手臂,猛地揪住了少女纖細脆弱的玉頸。
“呃……”
被卡住脖子,少女身軀一僵,臉上有些許難受,可她臉上的笑容更甜美也更憂傷了,“我嗅到了你的味道哦,太讓人熟悉了……可是,你還是這麼討厭我嗎,為什麼會這樣子呢,還記得你那天在病床上死死攥住我的手掌,看我的那雙眼睛嗎?我隻記得怨恨。”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少女下肢出現了強烈窒息下意識的掙紮和抵抗。
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
宴席結束時,大概是晚上十點鍾左右。
夏安被很多人敬酒,自己作為回應也喝了不少,好在腦袋隻是有些昏沉,沒到醉酒走不動路的地步,他走在陳宅的庭院小徑上,吹了幾分鍾的涼風,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四下一瞧,原來領路的仆人,正遠遠停在後麵,攙扶已經喝醉北山淳、森山謙信一行人。
他自己個兒走在了最前麵。
“這段路……”
幾乎反射性地,夏安想起了什麼,朝著右手一側大概一米多遠的院牆,投去視線。
這堵牆,有鏤空,借著隱約的月色、燈光,能大抵看清對麵的景色。
一個穿白色睡衣、頭發披散的少女,正抱著一遝舊和服,立在院子一角的晾衣架上,整個人是機械和麻木的,正一件件地,往衣架上,晾曬舊和服。
夏安並不算多麼了解和服。
夏裝、春裝,他不知道如何區分,經常聽婦人說什麼銘仙、大島的形製,他也一無所知。倒是這些和服,有一個比較讓他在意的款式細節。
不論樣式,袖口通通是窄化的,
換句話,都是小袖和服,而對於“小袖”,夏安隱約曉得似乎來自平安時代,總之這就是從平安沿襲下來的日常便服傳統吧。
恰在這時候,把和服都掛在架子上的少女,立著呆站了一陣子,忽地加快腳步回屋,搬了一個炭盆出來。
“轟”
酒精引發了大火,少女決然的摘下一件和服,投向了火盆。
畫麵好像定格在這一刻。
夏安眼睛瞪大。
在少女轉身麵對火盆、背對衣架的時候,有著與少女一樣白皙膚色的手,居然緩緩地從一件和服的窄袖中,伸了出來。
一米、兩米……
手臂悄悄地伸長了大概兩米多,而後緊緊將少女的玉頸,掐住!
少女微微眯起了眼。
是掙紮,或痛苦?
樹木“沙拉”“沙拉”作響,即便已經曉得神怪存在的夏安,見到這詭異的手臂從和服窄袖探出來的一幕,也不由地全身冒冷汗。
少女被強大的力量帶到半空,兩腿晃動了幾下。
見狀。
平時可能不予理會的夏安,興許是被酒精影響了,一股血液衝上了腦袋,頓時大喊:“陳千穗!”
他知道這人是誰。
出聲這一刻,他沒後悔,也想好了,不能放任這鬼東西在陳氏宅院,繼續的興風作浪。
要麼,超度。
要麼。
消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