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下,火蛇縱橫疾掠到那公子背後,毫無阻滯一般穿過了公子身體,然後再憑空消弭於無形。
這一手雲澤實戰加上練習試過了不下百次,一氣嗬成毫無拖泥帶水。
公子的身形停留在原地,胸口處卻被打出了個缽碗大小的孔洞,邊緣布著焦灼過的漆黑色,散發出隱隱的肉香。
雲澤嗤笑一聲,胸中鬱氣稍出,剛要出門將這寨子的強人一網打盡,免得有人出去宣揚此事,害得背地裏的蒼淳知道自己無緣無故來過此處,生出疑心來。
正在這時,他卻發現那公子身上傳來一陣隱隱微不可查的法力波動,眉頭一挑,湊近上前,也不管其凝滯在臉上永久也不會變化的驚愕惶恐表情,四下在他身上搜了搜,果然找出一塊散著螢光圓筒出來。
雲澤神識透入其中轉了轉,眨眼間將其煉化,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反手將其收起。
這是一件類似雷靈果一般的奇異靈物,並且另有效用,價值不菲,如果不出意料,這不是那公子的私物,一來以其身份絕無可能接觸到這樣的東西,二來若有能夠施用之法,剛才就用到自己身上了。
應該是那個幕後要提醒警告自己的人賜給那公子,轉交給自己的,中間被那公子私吞了而已。
這人的身份倒是有些值得玩味了。雲澤一邊輕輕想著,一邊嫌惡地繞開那公子屍體,調動法力準備法術。
推門走出,正見到幾個壯漢守在後庭院落的門口,看到雲澤出來便臉上堆笑上前來討好,卻沒想到雲澤淡淡瞥了他們一眼,手裏一甩,隻是幾道水箭噴射出去,就將這幾人貫穿顱腦,瞬間斃命。
一個驚恐的眼神投來,原來是此時卻在庭院角落的那位帶著他來此的賭徒男子,在此估計是山寨人帶來給自己賠罪甚至拉近交情的緣故,倒省得麻煩,雲澤心想著,同樣麵無表情的一招手,盡管對方立刻反應過來轉身想逃,還是避不過被一支水箭穿透背心的命運。
少時過後,寨子裏麵先是怒吼聲驚叫聲層層疊疊不絕於耳,卻又很快平息下來。
完事,雲澤默然選了附近的溪水濯濯身上的一身血汙,然後打出葉子狀飛行法器,繞著山寨走了一圈,確定幾便全無漏網之魚過後,這才飄飄然飛遠。
山風甚涼,撲到雲澤身上,叫他渾身打了個冷戰,他眼中的血色這才稍稍退去一些。
轉而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心頭一陣驚恐襲來。
倒不是在於突然念佛忌起殺生來,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了,而是他想起自己在入山修行之前,可是連一隻雞也不敢殺的文弱書生!
如今竟然隻是因為這些江湖人有可能泄露自己作為修士出沒在這裏的消息,以及因為他們刺探自己消息的不滿,就下此狠手?
盡管他殺的這些人都是江湖強人,少有無辜的,盡管人常道修士修行,越是精深就越是淡薄忘情,但他覺得這些都不應該是自己如此性情大變的緣由,那應該是有一個程度和底線的,明明此事還有很多解決的辦法,為何如此極端?
盤膝在葉子狀法器之上,他開始瘋狂轉動念頭尋求這番變化的內因,開始瘋狂翻找自己儲物袋中的諸般器物。
突然之間,他腦中靈光一動,轉而閉眼內視丹田,遲疑了一下,試著運動了一下蒼淳賜下的養靈經,果不其然,法力竟然毫無猶豫地瘋狂運轉起來,如同瘋兔一樣在經脈當中亂竄,然後氣息開始節節拔升,隻是熟息之間,雲澤還沒反應過來,更沒有自己沉心靜氣地使勁,養靈經就嘎嘣一下自行突破到了第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