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跟了上去,引雲澤在府中走動,然後狀若無事一般問道:“不知勇士師從何人?”
雲澤心中一動,隻是若無其事回道:“一山野道人,見我天生神力,見獵心喜傳了一套輕功和外練之法,沒甚章法,起初隻是練來強身健體,後來出了江湖,在下這才知道這世間風物廣博,精彩紛呈,自然更喜這繁華快意,鮮衣怒馬,無心詩書了。”
老朽聽罷點了點頭,也沒多話。
這是雲澤急中生變想出來的說辭,也算解釋得過去,填得上他明明不懂什麼武功套路的坑。
老朽又笑嗬嗬地跟雲澤不痛不癢搭了幾句話,不一會兒兩人就順著廊道來到了一進花園處。
花園內假山嶙峋,花香鳥語,悅人耳目,更有泉流一旁水池汩汩流動,真當是清閑雅意,富貴逼人。
花園中一處角落,一個衣著華貴,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牽著一著婦人襦裙女子的手在園中閑逛,見到老朽引著雲澤過來,就伏首在美婦肩頭耳語幾句。
美婦盈盈點頭,轉到老朽這個方向石道,欲要離開,雲澤卻見得其臉上梨花帶雨眼眶通紅,胸口微微起伏,惹人嬌憐,轉瞬間不再多看,目不斜視看向前方。
她見老朽和雲澤,行了個禮,兩人側身讓開路來讓她過去,而那魁梧男子則迎了上來,先對著老者拱手道:“孫老,你怎麼來了?”
老朽捋了捋頷下三寸白髯,笑著道:“恭喜大人了,又得了一員勇士。”
說罷衝雲澤擺了擺手,示意他自行介紹,雲澤點頭會意,輕淡開口道:“在下陳北,訪友至此,聞大人招攬賢士,特來應甄。”
防禦使哈哈一笑,引著兩人走過後花園,尋了個石頭坐下,拍拍自己身邊,讓兩人跟著坐下,然後問道:“不知先生是哪裏人士?”
雲澤腦子打了個轉,隻道:“京城人士。”
防禦使點頭,做出恍然之態,之後兩人又是一番對答不提,防禦使親自考校打探底細,老朽則在一邊笑著看。防禦使自不會去質疑雲澤武功,老朽能將其領來,自然是先行確認過的。
說來也巧,這位高落王恰要出府辦事,原來是府衙探知城外的岩礦寨似乎出了什麼事情,但剛到門口就見雲澤和那軍士之間的衝突。
軍士是走過沙場的,當然差不了,而行家看門道,雲澤能夠輕而易舉地晃開這軍士的攻勢,並且迅速還以顏色,奠定勝場,這已經入得這位武林宿老的眼界。
雲澤自修行之後耳聰目明,麵對防禦使的問話要搪塞過來自然不算什麼,半晌後兩人交流結束,防禦使問明了雲澤住所,就與其定下了入山的時間,和應給的報酬。
本來對方似乎還想對雲澤多加拉攏,納入麾下,不過雲澤隻是顧左右而言之,這倒也符合他閑雲野鶴,好以武犯禁的俠士人設,沒有引起老朽和那防禦使的懷疑,反而認為這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