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徒兒,快過來!”蒼淳的麵龐帶著一絲和藹的笑意,從幽深當中慢慢顯現出來,大笑道。
雲澤嘴角扯開一絲勉強的笑意,道:“師尊......您怎麼來了?”
蒼淳臉上的笑容變得詭異:“我來接你啊。”
一旁的閻重與孫可望見雲澤和那老者熟識,而自這老者出現,那些漫山遍野的野獸就如同乖巧可愛的家畜一樣俯首帖耳不敢絲毫動彈,哪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閻重這便又再故作豪爽地哈哈大笑幾聲,拱手衝著雲澤和蒼淳分別行了個禮,道:“兩位高人,此間之事無關我等,我等這就先行退下了?”
孫可望亦微不可查地向後退了一小步,全身緊繃,隨時準備離開。
再傻的人也知道這二人身份非同小可,當然不會計較什麼自己這邊死傷慘重這樣的事情,此刻隻想離開。
蒼淳收起笑容,變臉何其之快,就轉頭對那兩人寒聲道:“這裏也有你們說話的份?乖乖來給我徒兒做養料吧!”
言罷雙手平伸成爪狀,閻重大驚,孫可望亦刹時間腳尖連連點地想逃,隻是還沒等他們真逃出去了幾丈遠,隻是眨眼的功夫,兩人的身體就好像被一股無形之力死死攥住一樣,全身也動彈不得,隻有眼神當中的驚恐萬狀能夠表明主人的心情。
雲澤此刻已經收起了心頭的震驚,重新平靜下來,朝著蒼淳走了幾步,笑著問蒼淳道:“敢問師尊,這是在做什麼呀?”
神識卻悄然待時而動,不加猶豫鎖定了那個神秘人交給他的靈物,隨時可以動用。
之所以不用雷靈果,則是因為此物威力巨大,雲澤若是毫無布置易用了,恐怕蒼淳不一定死,自己在其波及範圍之內先就難有條活路。
蒼淳轉過頭來,又變成了滿臉笑意的神色,端的讓人心生寒意,輕輕道:“好徒兒,當然是栽培你了。”
雲澤若無其事地又衝著蒼淳走了幾步,點點頭,壓抑住心中的波動,恭敬問道:“這樣......那弟子願聞其詳?”
近了,近了......
雲澤心中波瀾愈發蕩漾,隻因距離蒼淳越是接近,他就對自己的手段能夠傷及對方更多幾分自信,也更有幾分逃出生天的希望。
雲澤看向蒼淳的臉,其上的笑容卻突然間變得僵硬和冰寒,雲澤心頭巨顫,不假思索地右手高舉,儲物袋中靈光一閃,一柄圓柱形小銃出現在手上,然後他毫無猶疑地將圓筒開口處朝向蒼淳,意念一動,法力湧動,轟地一聲,圓筒開口處爆發出一陣攝人的藍色幽光。
見得那幽光,雲澤雙眼瞬時間如同被戳瞎一樣,隻看到身邊是一片白茫茫,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
不過雲澤卻混不在意一般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微微喘著粗氣,雙眼失去焦距一般茫然。
過了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他才緩了過來,能股看得清楚眼前的景象。
駭人的一片扇形的焦土出現在眼前,焦土之內地麵上仍然漫布著淡淡藍色幽光,樹木盡皆倒下,雪水也被完全蒸發,原來伏地的野獸更是枯骨無存,什麼也不存在了。
雲澤微微呼出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築基後期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但他想,這種程度的攻擊之下,蒼淳再怎麼樣也再無幸理了吧。
“哈哈,哈哈哈......”雲澤開始低聲笑起來,心頭如同去了一塊千鈞巨石,無比的輕鬆。
突然間,笑容卻又戛然而止,雲澤感覺到自己的肩部被按上了一隻枯老的手掌,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攝靈筒,好徒兒,為師還真當是小看你了呀。”
雲澤滿臉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去,正是蒼淳,還是一樣的裝束,身上連塊衣角都沒損失,整個人毫發無傷一樣,精神抖擻陰笑著繼續衝著雲澤說話。可是雲澤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他的神識悄然間又鎖定了儲物袋中的某種物件,是雷靈果。
可現在這般近的距離,和他最開始顧慮的相同,如同貿然釋放,不管蒼淳會如何,自己是要先死的了。
或許蒼淳就算是在雷靈果之下也不會如何的吧。雲澤自嘲著想道,放棄了同歸於盡的想法。
此時,他回過神來,正聽見蒼淳說道:“你們初進這山麓我可就注意上了,再看那領頭的凡人,可不是那日我尋到的有窮奇血脈的那公子哥兒的長輩麼?那可實在是不能放過了。本來施法附到你們同行一人身上,就是想誘引著你們來此,卻沒想到有了意外收獲,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