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丹尼爾一把將秦焰手中的臉龐搶在手裏，上下打量幾眼。
他的呼吸粗重起來。
“秦，這個麵具你是從哪裏得到的，能不能出手？我……我出高價，一百萬？不不，我出二百萬……”
秦焰懶得搭理一驚一乍的丹尼爾，一把將臉譜重新抓回來。
莫說這是爺爺留給故人的東西，就算不是，他也絕不會出賣爺爺的遺物，這不是金錢能衡量的東西。
不過，剛剛丹尼爾搶過去的時候，秦焰突然發現了一絲端倪。他站起來，將木板離開眼睛遠一點，再仔細打量，這就發現，木板上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是的，如果木板上邊是旋渦的話，當距離遠了觀察，旋渦就變成了一圈圈的漣漪，像是往水裏投入了一塊石子，水波紋的蕩漾。
在水波中，似乎有一個女童的倒影。
倒影中的女童看起來大概七八歲，身穿一聲古代的鵝黃衣衫，在原野上奔跑，雀躍著，似乎在追逐一個蝴蝶。
秦焰又重新將木板拿到眼前。
這時候倒影消失了，剩下的隻有一個個的旋渦。
旋渦是一條條極細的線條組成，有些像手指上的掌紋，這些掌紋組成的旋渦，又組成了一個個的畫像臉譜。
“秦……”在秦焰仔細觀察的時候，丹尼爾繼續說道，“你根本不知道這幅麵具的價值，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良禽擇木而棲……”
秦焰一言不發，打開箱子，將臉譜跟木板都放進去。
“咣當。”
合上蓋子，然後又將密碼鎖鎖上。
“丹尼爾先生，這件東西我不賣。”秦焰重重的丟下一句，打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客廳裏的窗戶敞開著，讓夏日的黃昏稍微清涼一些。
秦焰慢慢的思索著。
其實，如果單從那些線條組成的螺紋來說，他並不陌生，小時候爺爺教他畫畫，就是用這樣的一條條細線暈染，然後根據墨水的濃重，根據線條的稀密，用來組成一幅畫。
按照爺爺的說法，他畫的不是畫，而是靈魂。
這樣的畫技，也叫作靈魂畫法。
那時候他一直是在紙上練習，雖然也覺得掌握了爺爺的畫畫技巧，但從來沒在紙畫上看出如此的效果，今天看見水中倒影，還是第一次。
那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自己沒有達到爺爺的技術，還是說訣竅在白板上？
現在世界的變化，跟臉譜又有什麼關係？
在客廳裏走來走去，整整一個小時以後，秦焰一直沒有頭緒，就在這時，突然樓下有個聲音喊道，“秦焰，秦焰……”
秦焰一驚，豁然停步。
接著，秦焰幾步奔到窗前。
果然，樓下呼喊自己的，正是柳恨楠，他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一如之前的模樣。
難道說，世界變了，自己的朋友還在嗎？或者說，他跟自己一樣，也正在混亂的世界裏迷茫？秦焰不由驚喜的喊了一聲，
“恨楠，快上來。”
不過一分鍾，柳恨楠的腳步聲就在樓道裏響起來。
秦焰急忙打開房門，柳恨楠已經蹬蹬瞪闖了進來，看見秦焰，他不由喊了一聲，說道，“秦焰，出大事了。”
“恨楠，不要急，坐下來慢慢說。”秦焰點點頭，按照柳恨楠的性格，知道s市變得如此陌生，一定會驚慌失措，想到這裏，他急忙搬過一個凳子，讓柳恨楠坐下，這才說道，“恨楠，你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