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曆史碎片 第五百二十九章妁妁其華(1 / 2)

春日裏桃花盛開,滿是稚嫩的花瓣,等到了秋天,銀杏葉黃,鋪滿整條溪流的時候也是好看,還被父皇讚過為“寸金浦”。

過了拱橋,便是一座八方亭,亭周中的是淩霜紅梅,偏在隆冬時節開得最烈。

亭中依舊放著三張桌案,秦焰也難免想到了還是童稚時候,由長姐牽著走路,在亭周追著長姐玩鬧,大了一些,便在亭中和著景色,由母後教習著讀書認字。

“父皇從不來看許安宮的桃花,卻一直記得宮裏的桃花什麼時候開得最好。”

秦焰神色淡漠,聲音也啞了下來,伸手到亭外去接風中飛舞著的花瓣,卻沒有接到,才有些不舍地收回了手,又負手說道。

“院角的玉蘭是母後去世那年種下的幼苗,如今長得這麼高了。卻沒有想到,那是白玉蘭。”

起風了,吹得桃枝響動,花瓣紛飛。

想到母後,嬴順心中也一陣發酸,看了眼風中輕輕搖曳著的桃樹林,眼神卻溫柔了下來,笑意慢慢浮上臉頰,隻安慰秦焰道:

“如今二弟已經娶親,咱們兄弟姊妹都好,母後也會歡喜的。”

秦焰嘴角微微上提,隻是展露一瞬間的安心,卻還是眉頭微鎖,轉頭過來看向嬴順:“長姐,可有覺得父皇有什麼不同?”

秦焰問得頗為認真,讓嬴順還有些不習慣,想來慚愧,自己出嫁後就把重心放在了鄭家,放在了夫君子女身上。

入宮的時間少了,才會有父皇派人來問她近況的事發生。

本覺得沒有什麼不同,秦焰的目光中似乎很想得到什麼答案,嬴順卻也仔細地想了想,抱歉笑道:“並未有何不同,弟弟這是太關心父皇了。”

秦焰似乎也覺得自己問得奇怪,鬆了鬆眉頭,抬手敲了敲額頭,無奈道:

“總覺得父皇有事瞞著我們,有些事一悖了父皇的意,明明沒什麼,卻讓我來許安宮思過。我覺得····”

“好了···”嬴順拍了拍秦焰的肩膀,咧嘴笑道:“父皇讓你思過,偷懶還亂想了。”

秦焰還是無奈,“哪有,隻是覺得會不會與母後有關。”

“父皇思念過重,也怕你傷了母後的期望罷了。”

嬴順提裙走下亭子,聲音也沒剛剛那般嚴肅,隻當是調笑秦焰。

秦焰隻得苦笑一聲,也跟著長姐朝後殿走去,後殿有著母後的絹帛畫像,二人也是要進去拜一拜的。

嬴順聲音輕柔,耐心疏導著秦焰:“你肯給長姐說也是好的。父皇思念母後,也隻有從咱們兄弟姊妹身上看出些影子,從小到大,哪沒有不關注教引著的,不就是擔心我們走錯了路嗎?”

“長姐多慮了。”

嬴順暗自笑了笑,抬腳進了殿門,“多慮也罷。父皇那兒我也會去說,君臣父子,最怕的便是猜疑、心結。若成了那樣,母後得難受成什麼樣。”

看著後殿正中掛著先王後的畫像,嬴順最後一句便化成了一縷歎息。

秦焰沒有接話,和長姐一起朝母後磕了頭,如話家常一般述說了行周娶親一事,但就不知道王氏能不能有吳心紫的幸運,得到個允準來拜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