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一愣,隨即笑著摒退了左右,扶胡亥坐下,笑著問:“現在公子可能言明了?”
胡亥回了他一個微笑說:“敢問,蒙家兄弟和廷尉相比哪個和扶蘇公子關係更近一些呢?”
李斯又是一愣,不再言語。胡亥偷偷瞄著李斯的臉色,劍眉緊鎖,陰晴不定。心中不禁釋然,一臉微笑的靜待李斯的回答。
“自是蒙家兄弟。”李斯不甘地說。
“所以一旦父王不在,王兄登基,丞相這位子隻怕……”胡亥故意拖長音調。
“隻怕什麼?”
“輪不到您了吧?!”胡亥笑著說。
“王上萬世千秋,怎會……”李斯並不願示弱。
“大家都是明白人,廷尉又何必藏著掖著呢?”胡亥一臉和氣的說,心裏卻暗罵:老狐狸!“至於那長生不老之說,如若真有,這天下也輪不到父王了。”胡亥笑著說。
“那依公子之見?”李斯也笑了。
“老狐狸,絕對千年老狐狸!竟又把皮球踢給了胡亥。”胡亥心中暗罵不止,麵上卻依舊和氣地說:“把扶蘇換掉不就好了。以廷尉大人的手法,培植個親近的王孫公子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估計李斯沒料到胡亥這麼直白和大膽。聽完胡亥的話又陷入了沉思。半餉才緩緩地說:“公子扶蘇無過,而且也深得王上喜愛……”
“要廢掉扶蘇,關鍵就在那廢宮之中!”胡亥接著說道。
“哦~ ~”李斯意味深長地應著。
“廷尉隻需……”胡亥與李斯附耳低語道。
“這樣就行了?”李斯一臉的懷疑。
“這樣足夠了。”胡亥自信滿滿的說。
李斯想了想,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胡亥心道:成敗在此一舉,隻願天可憐見,能留下阿蒙一條賤命。
想到這,胡亥又有些猶豫了,活著對阿蒙來說真的比死好嗎?
或許死了更好。想到這兒,胡亥使勁兒搖了搖頭,把那些該死的想法全都拋掉,畢竟這不全是為了阿蒙,不妨自私一回。
望了望假山那麵等候的侍衛,胡亥苦笑了一下,暗道:對不住,爺不奉陪了。胡亥緊了緊手臂上的布帶,止住血,便向廢宮踱去。
抱著曆盡千辛萬苦方能成功的決心,在靠近廢宮時,胡亥收起悠然自若的身形,小心翼翼地偷摸過去。
可看到門口時,胡亥卻怔住了——門口竟然一個人也沒有!搞沒搞錯,這麼機密的事情,怎麼守衛如此鬆懈?
難道事情已經結束了,不是這麼高的辦事效果吧?
那趙高怎麼樣了,有沒有事?一連串的問題,讓武則天的大腦徹底當機了。
武則天慌慌地奔到門口,接著看到裏麵黑壓壓的一票人。
胡亥大腦再次當機,愣了一下,他轉身剛逃到門外,就被一個冷冷的聲音喚住了:“亥兒!”
徹底石化,但緊接著傳來的那個冰冷而又微怒的聲音:“亥……兒!”
讓胡亥有種跌進冰窟的錯覺,隻好一臉慷慨就義的表情,機械地轉過身,磨磨蹭蹭的挪進大門,餘光掃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胡亥抿緊唇,一副做錯事小孩的表情,怯怯地說:“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