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焰笑著捏了捏胡亥的赤腳,低笑著說:“怎麼又不穿鞋,天氣還沒熱起來呢。”
胡亥仰著頭,一臉得意的說:“阿爹答應我了,隻要我能不怕冷,他就讓我跟著你去軍隊裏攻打燕國!”
“別胡鬧。”
秦焰可不信父王會讓胡亥跟著出門。
他低笑著斥責一聲後,便將胡亥放在桌案上,自己施施然取來鞋襪和外袍,握著胡亥的腳丫一一給他套好,口中仍舊不放心的叮囑。
“天還未大熱,不可如此胡鬧。”
胡亥動了動兩隻罩著絲質白襪的腳丫,從下往上凝視著秦焰溫和又充滿了關懷的眼神,嘴角不由自主勾起,兩枚淺淺的酒窩掛在臉上,看起來分外討人喜歡。
他跳下桌案撲到秦焰懷裏,深深吸了一口氣,悶悶的說:“大哥最近都做什麼去了?問阿爹,他也不肯告訴我,隻說你出門了,夏至才會回來。我想大哥了。”
秦焰笑了笑,沒有回答胡亥的問題,轉移話題道:“高和將閭給你布置的功課,學得如何了?”
胡亥見秦焰神色有些疲憊的靠坐在一旁,窩到他身邊坐下,將秦焰修長的手指抓在掌心把玩。
沉默許久之後他才仰起頭看向秦焰,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低聲說:“大哥的手越來越粗糙了——去藍田大營了麼?”
不等秦焰回答,胡亥側頭枕在他肩膀上,帶著點埋怨的說:“我聽得懂他們講解的課程,可……我不喜歡背誦,太枯燥了,尤其還沒有大哥陪著我。”
胡亥說著搖搖頭,一副苦惱的模樣,一口白牙咬在原本紅潤的嘴唇上,擠得嘴唇發白,神色竟有些憂鬱的味道。
秦焰看向高和將閭,立刻對上他們無可奈何的笑容。
高大喇喇的扯著將閭走到胡亥對麵,一屁股坐下,伸手繼續揉亂他的卷曲的頭發,呲牙咧嘴的說:“還敢抱怨,父王每日都派趙高過來檢查你功課,你這小壞蛋忘記誰幫你寫完被罰的大字啦!”
將閭一臉嚴肅,不過他卻抿了抿嘴唇後,閉嘴不言。
秦焰納悶的看向將閭,眼露疑惑,將閭張了張嘴,低聲道:“我現在聲音不好聽。”
他一開口,略有些尖銳的聲音立刻衝出喉嚨,引得胡亥立刻趴在秦焰懷裏大笑出聲。
他對將閭做了個鬼臉,得意洋洋的翹起下巴說:“哼,讓你之前教訓我教訓的這麼起勁兒,大哥回來果然不敢說話了。”
將閭瞥了胡亥一眼,直接抓起桌案上的書簡塞入他懷中,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剛剛還仰著下巴一臉得意模樣的胡亥立刻麵泛苦色,縮著脖子將書簡往外推,嘴裏不停喊著:“別給我,我才不要呢!”
秦焰在他屁股上用力拍了幾下,笑著說:“不學無術。”
胡亥可憐巴巴的撅著嘴,環視著秦焰、高、將閭三個坐著都足夠俯視自己的兄長。
他有點心虛的說:“難道不是知道就行了麼?為什麼非得背下來,我日後也不打算成大家。”
秦焰好脾氣的笑著說:“文你不喜歡,難道喜歡習武?這可是更要吃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