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也覺得氣悶。這樣的氣氛,讓他覺得頭痛,無以扭轉。他和琉璃之間,一直是琉璃主動,她做他喜歡的事,按照他的性格來,兩人之間便是大好形勢一片。而這個前提則是,他能容忍琉璃。
一旦他的壞脾氣冒出頭,兩人之間就會立刻降到冰點。
而他,似乎不知道怎麼主動去挽回女孩子的心。白蓮是,琉璃更是。這麼多年,一直都是琉璃追得辛苦,而他,一味的拒絕,拒絕,再拒絕。
有時候他恨琉璃追他追得這麼緊。
可是她真的放棄了,他又有點不自在,甚至說是憤怒。為什麼在他無風無波時她要來招惹他呢?
西格忽然一腳踩下刹車,車子尖叫一聲停住了。琉璃的身子一震,直朝著前麵就撞上去。西格右手立刻攔在了琉璃身前,將她往椅背上重重的一撥,琉璃才得已坐穩。
西格看著琉璃,說:“隨便是什麼飯?”
琉璃知道西格是沒事找茬,也知道他不會低聲下氣的哄自己,便收了情緒,說:“麥當勞。”
西格見她肯開口,這才覺得舒服些,待聽真了,不覺一皺眉,說:“吃那些垃圾食品幹嗎?”
琉璃見他又板起臉,拿自己當小孩子般管教,心裏一難受,不自覺的仰了仰頭,把淚意咽回去,複而低頭,扳著自己的手指,說:“和你在一起,不管吃什麼,我都開心。”
垃圾食品也就不垃圾了。
就在昨天,這樣的話,西格聽在耳裏還不覺得什麼,可今天聽起來卻覺得尤其刺耳。這算什麼?時時刻刻用這樣的話提醒他,她有多愛他是不是?
不覺得諷刺嗎?為什麼愛就要去傷害別人?若不是當年的傷害,他和她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若不是現在的地步,他可還至於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麼?
她明知道白蓮要回來了,明知道她和自己要結婚了,她還這樣招惹自己,處處表明心跡,不是成心又是什麼?
西格怒目,說:“夠了,這樣的話天天說,乏味透頂。能不能換點新鮮的詞來說?”
琉璃怔然的看了西格一眼,不再說話。她想,白蓮,真的是一劑降溫藥呢。她也許早就猜到了和西格在一起的是自己,可她並不急著來破壞,隻是在最關鍵的時刻,打了一個電話,就將她苦心經營的一點良好感覺打散的屍骨無存。
她一直都是最了解西格的,所以往往一打就打在他的七寸上。而他的七寸,也就是琉璃的命脈。一損俱損。
琉璃沉默半晌,這才說:“沒什麼可生氣的,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西格隻想發脾氣。什麼叫他說怎麼樣就怎麼樣。這世界是由他做主的嗎?他能控製所有人的命運嗎?他連一個小小的琉璃都掌握不了,何談其他。
可是把車子停在路邊,在車裏和琉璃吵架,是西格做不來的事。他也知道,好脾氣的琉璃有著骨子裏的倔強。她若不肯開口,他就毫無辦法。
想到此,西深吸一口氣,發動車子,一直向前開。
草草吃完午飯,坐進車子裏,琉璃依然閉眼沉睡。西格也覺得所有的好心情都沒了,便將車子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