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病牽母子(二)(1 / 2)

西格伸出手臂,將電腦接在手裏,放到桌子上,喝道:“白蓮,你鬧夠了沒有?”

白蓮氣的哽咽難言,說道:“我鬧,怎麼是我鬧了?你做了虧心事,怎麼就能這麼胡攪蠻纏的怪到我頭上?”

西格繞過來,伸出手將白蓮拎著半個身子提出門外,道:“當著兒子呢,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做的都是什麼事?你能不能腦子清醒點,做事之前多考慮考慮?我到底做了什麼,你直接說不行嗎?何必一說話就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

白蓮倒吸了口氣,說:“好,我陰陽怪氣,我指桑罵槐,我含血噴人。那咱們今天就開誠布公的說幾句大實話,我問你,你今天到底出沒出公司。”

西格這才明白白蓮糾纏的原因在哪,不由的一聲冷笑,說道:“原來是為這個,你不在家好好照看孩子,倒有心思有精力有時間跟蹤我。”

“我沒跟蹤你,是無意中碰見的,你別岔開話題。被我親眼見到了你都能睜著眼說瞎話,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的,你更能賭咒發誓的耍賴了。”

西格不屑跟她掰扯這個,說:“我沒想瞞你,不跟你說,一言帶過,也不過是不想讓你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什麼叫誤會?什麼叫不必要的誤會?你不說瞞著遮著藏著,是為了掩飾你的背叛和不忠吧?如果你心裏沒鬼,何必怕我問,何至於會怕我懷疑、誤會?”

西格怒目望向白蓮。

在她的眼裏,隻看見一個盛怒之下卻無可耐何的男人,色厲內荏,他已經無藥可救。

她已經不再恐懼,破罐破摔,不憚於在這個破敗的婚姻上再添一道敗筆。

西格一句話都不說,返身回房,怦一聲關死了門。白蓮在身後尖聲怒罵:“米西格,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你居然敢當著我的麵做縮頭烏龜,有本事你出來,把話說清楚。不是你說有話說話有事說事的嗎?你倒藏起來了,你這個渾蛋。”

西格很想當自己是聾子,聽不見她說的話,可是那噪音以極高的分貝,以極強的破壞力穿透耳膜,他沒辦法裝做什麼都聽不見。

米外從夢中驚醒,翻了個身。誰知翻的有點過了,竟然一下子趴在了床上。撇撇小嘴,不無委屈的哭出來。聲音不複嘹亮,有些嘶啞,抬頭望過來,正對上西格。

哭的更加肆意起來,睜著一雙大眼,躍躍欲試的要往西格這邊爬。

他還沒學會爬,西格卻搶先走到床沿,就怕他一不注意翻身掉下來。大手一撈將米外抱起來,捏捏他的小臉蛋,說:“米外,怎麼了?做惡夢了?”

小名叫外外,怎麼聽起來這麼不順耳呢?還有,孩子從夢裏嚇醒,安撫的工作不應該是做媽媽的本職嗎?這會孩子最脆弱最恐懼最需要安全和溫暖,可是米外可以依靠的懷抱隻有爸爸。

胸膛足夠結實,卻不夠柔軟。

這一觸摸之下,西格卻嚇了一跳。米外的臉火炭一樣的燙,像是發燒了。

西格將手背擱到米外的額頭,可不是,這灼熱是從皮膚底下發出來的,像是能燒著他的手一般。

他再把手背挪到米外的耳朵上。原來清涼的耳廓這會也是滾燙的。

西格一下子就提起了心,輕輕摟著米外,問:“外外,你哪裏不舒服?”

米外哼唧著,卻不哭了,咧著沒牙的小嘴,看著西格笑,無意識的發出“baba,baba”的聲音。

西格想也不想的將米外抱起來,再看看他身上的衣服,太單薄了些,抱著米外走到門邊,拉開門朝著樓下喊:“阿姨,阿姨。”

小保姆倉促的走到樓梯口,問:“先生,有什麼吩咐?”她穿著圍裙,手裏還拿著鏟子。

這樣的形像竟讓西格的心轟一聲崩塌,憂傷鋪天蓋地的襲來,他幾乎被這痛楚打擊的無法立足。

這才是本來妻子應有的形象,不是麼?一家人就應該這樣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可是在他的家裏,妻子從來不會做一頓豐盛美味的飯,既不照顧孩子,也不能體貼他,到了飯點,揮動鏟子和勺子的竟是小保姆。

西格嘶啞了聲音說:“去給米外找衣服,我要帶他去醫院。”

小保姆慌忙應了一聲,卻轉身進了廚房,將鏟子放下,這才慌張的上了樓。在衣櫃裏找了半天,隻找了一件略微厚些絨衣,七手八腳的給米外換上。

西格一皺眉,問:“沒有棉衣嗎?”

小保姆手下慌亂,有點緊張的說:“沒,太太沒來得及給小外外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