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蘇柒月其實是恨的,居然因為這個女人,害她時日無多。
但如今看著這個被押跪在她身前的女人時,其實蘇柒月卻沒有半點憤怒或者是恨意,更準確的說是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就像是眼前的根本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物品,沒有生命的物品。
“吵得要死。”蘇柒月眉頭微皺,對於一個物品屢屢發出這種高昂的生意而稍有不滿。
小唯聞言也不含糊,直接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匕首,捏著張瑩影的下巴,幹淨利落的直接將那她的舌頭割了下來。
尖銳的慘叫聲後,剩下的隻是鮮血淋淋跟其痛苦的眼淚。
“啊啊啊——”
張瑩影含糊不輕的尖叫著,鮮血順著嘴流得滿身都是,她掙紮著想要朝蘇柒月撲過去,但這小唯的能耐又豈是她能輕易掙紮開的。
血腥的場麵蘇柒月卻連眼睫毛都沒眨一下,神色冷漠的看其一眼後,發下命令。
“拉下去宰了吧,讓她死遠一點,死得透一點。”
小唯垂首領命,直接提著張瑩影的頭發將那滿身鮮血的女人拖了出去。
地上殘留的血跡已經被傭人打掃幹淨了,空氣裏卻還留著濃濃的血腥味,讓傭人散開後蘇柒月這才倒進了白亦玖的懷裏。
“我是不是太殘忍了?”蘇柒月聲音有些無力的問著身旁的人。
白亦玖聞言卻伸手幫她捋了捋發絲,語氣溫柔:“怎麼會,如果是我的話還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隻是割了舌頭就讓人痛痛快快的去死,這的確就是一種恩賜。
“我隻是懶得繼續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而已。”蘇柒月就像是沒了力氣似的,連說話的聲音輕得就像隨時會斷掉似的。
“知道不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是好事。”白亦玖替她整理著頭發。
蘇柒月直接脫掉了居家拖鞋,整個人躺在沙發上,腦袋靠在白亦玖的懷裏,明明眼皮重得要死,卻怎麼也不肯閉上眼睛,一直在看著他。
白亦玖被蘇柒月難得這麼孩子氣的行為給逗得笑了起來,放輕了語氣的與她說道:“困了就睡,跟自己在較什麼勁呢。”
蘇柒月沒回答白亦玖的話,卻也沒閉上眼睛,依舊在倔強的看著他。
“怎麼,難道你睡一覺還怕我跑了不成?”白亦玖有些好笑。
“不是怕你跑了,我隻是……”蘇柒月終於開口,不過這話說到一半就又沉默了下去。
她隱隱的能夠感覺到,這個世界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她還想趁來得及的時候,再多看他一眼,再多看他一眼……
“隻是什麼?”白亦玖沒聽清。
“隻是想多看看你。”她答。
白亦玖聞言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像是開了花似的,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們這輩子還有這麼長的時間足夠我們好好看了,你這時候著什麼急?”
“可是已經沒那麼長了,好像,快到盡頭了。”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弱。
白亦玖的身體微微一僵,看著懷裏那臉色蒼白的人,想問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偏偏看著她那蒼白如紙的臉色他卻連半個字也吐不出來,心裏莫名升起的不好預感讓他的話就跟卡在喉嚨裏了似的。
“早知道有這麼一天的話,那我之前肯定不跟你鬧那麼多脾氣,從一開始就好好的跟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