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你回一心殿吧。”侍衛隊長道。
“好哇好哇。”她可是迷路的,正好省了問路的尷尬。
回到一心殿,洗了個溫水澡讓自己清醒了一下。
摒去宮婢,躺在榻上,剛才那一幕幕猶如夢境一樣,可唇上那酥麻的感覺還在,那火熱還未消似的印在唇上。
是真實的。
她被一個侍衛強那啥吻了。
好強悍的一吻。
幾乎想要把她吞了似的。
那架勢,讓她這會兒想起還臉紅心跳呢。
是誰?
到底是誰那麼可惡?
要不要把此事告訴洛阡陌呢?
鐵定要,不能讓這壞蛋逍遙法外,捉到他得把他煎皮拆骨,連帶下油鍋炸。
初夏夜晚微涼,一陣花香隨風吹入。
腦中靈光一閃。
香……琥珀鬆香。
是他!
極少有人會調這琥珀鬆香,隻有他用,當了皇帝,他甚少用龍涎香,大多時候都是用琥珀鬆香。
隻有他才會那麼狂那麼大膽,他說等他……
臥槽,事情敗露了。
他肯定是知道她假死,追查到這兒來了,自己剛才是一身女裝,但聲音沒有用口技,也就是說他認出她來了,不止是認出她假扮靳無心,也認出她就是元無心?
是嗎?是這樣嗎?
淡定淡定,好好想想,理順思路,別慌,別亂。
這一夜,靳無心輾轉難眠,天一亮,做出一個決定。
跑路!
管他是真認出還是假認出,先跑了再說,反正她也沒打算在這墨宮久留。
咕咚起身,洗漱穿衣,動作飛速。
略一思索,背了包袱,甩開大步往幹爹風越所住的宮殿而去。
風越在殿前空地打拳。
“什麼?你要走?”停了拳,隨手拿了靳無心手中遞來的錦巾擦汗。
“嗯,現在就走,幹爹隨我一起走嗎?你要是不想走就多留些日子,陌太子自是會歡迎的。”靳無心恢複平素淡然沉靜。
風越笑笑,“我這瘴氣已去得七七八八,服藥鞏固便好了,要走自然一起走,隻是你這走得也太急了吧。”
靳無心可不管那麼多,眼下跑離了墨都再說,孤問淩出現在這兒,就說明不會是一人而來,到時大批神策軍前來,她要走都走不了,何況洛皇又是他什麼外公,她就是籠中鳥任人捉了。
“江湖兒女,想走便走,沒有什麼牽掛的,幹爹,要走就快收拾東西。”
風越深深看她一眼,眼底劃過一絲意味,淡笑,“好好,我這就收拾衣裳,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早膳都不吃嗎?”
“出宮再吃,有一家炊餅店,那味道特好,我帶幹爹去償償。”靳無心恨不得腳下裝上輪子,馬上滾走。
風越無語的入殿收拾東西。
半時辰後,靳無心與風越剛從太監宮婢出入的宮門出宮,那一廂,孤問淩從正陽門大搖大擺入宮。
墨宮,禦書房。
坐在輪椅上的洛皇,洛阡陌,孤問淩。
孤問淩行禮,“淩兒見過外公。”
“好好,淩兒無需多禮,你也是一國之帝王,按理,外公得向你回禮才對,快快,起來,看坐。”洛皇慈眉善目,一臉笑意。
孤問淩起身,瀟灑落坐,對陌太子頜首道:“小舅。”
“外甥好。”陌太子親自掌茶,依次把香茗端到洛皇及孤問淩麵前。
“淩兒,你姨奶奶與母妃可還好?”從書信中,洛皇已知大明宮的變化及狀況。
真是喜從天降啊,本以為已死了的妹妹及女兒,沒想到都還活著,而且還報了大仇,由外孫淩兒取了他孤家天下,當真是了不得。
孤問淩似乎心情也不錯,鳳眸眼角帶笑,眸底亦帶著星星點點笑意,輕撫著茶盞道:“都好,姨奶奶和母妃總叨念著來看您呢。”
“等過陣子吧,外公把這擔子卸給陌兒,就親自去看她們,這些年來,她們也夠苦的了,外公沒幫到她們任何事,沒盡到大哥及爹爹的責任啊。”洛皇感懷歎道。
孤問淩淡然道:“外公,該母妃來瞧您才對,過些時候,吾派人送她來墨宮。”
陌太子聽了,濃眉一挑,笑道:“外甥,要是皇姐來了墨宮,你那個什麼妃的,該會消停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