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平五年十一月,巴郡板盾蠻趁勢複起,攻打郡縣,抄略城邑,朝廷遣西園上軍別部司馬趙謹率軍進討。
又數日,汝南葛陂黃巾霍亂盛大,攻略郡縣,聲勢滔天,朝廷遣下軍校尉鮑鴻率軍平叛,雙方大戰於葛陂。
三月初,太常劉焉以天下兵寇不息,上書天子,建議改刺史為州牧,以重其職。天子為鎮壓反叛,遂從劉焉之議,改刺史為州牧,並選派列卿、尚書出任。
六月,益州百姓馬相、趙袛等於綿竹起兵,自稱黃巾,殺益州刺史卻儉,進攻巴郡、犍為。荀月間,攻略三郡,馬相自稱天子,擁兵數萬。
益州從事賈龍集聚州郡兵進討,大破之。太常劉焉請命天子,以為益州牧,天子允之,封陽城候,前往益州整飭吏治。
一切的發生似乎都和曆史的軌跡不謀而合,當一件件事情彙龍起來之後,張奉愕然的發現曆史的大潮之中,自己無能為力。
劉焉出任益州牧,這便昭示著數百年的中央集權,終究還是下放到各地州郡了,自此之後各州牧將獨掌一州軍政大權。
趙謹討伐板盾蠻的兵馬是在數日前啟程的,不過算算時間那也應該是在益州叛亂之後了,也就是說此時的益州牧劉焉已經在赴任的路上了。
張奉亦是去了城門為趙謹送行,雖說原先無意深交,但終究還是相處的久了,這份情懷,互相之間,自然而生。
拉著趙謹的手腕,張奉不但的囑咐著一些事情,從藥物治療到兵事決陣,益州板盾蠻年年叛亂,無非缺糧少食,細心安撫,引為部曲,或可解。
趙謹自然無不應從,而隨同張奉一起送行還有一位郎官劉誕,張奉對其名諱沒有絲毫影響,但從他們交談的話語之中。
張奉知道此人就是新任益州牧的二子,侍郎劉誕。劉焉的“廢史立牧”之議,雖然為自己獲得了割據一方的機會,但同樣作為保障,其下四子留京三人!
而這劉誕這是其中之一,任職宮中侍郎。送走趙謹,劉誕與張奉自是結伴而歸,此一行,二人也算認識了。
“誕聽聞張醫令醫術了得,曾妙手醫治陛下之疾?”路上,劉誕隨意奉承道。
“不敢當!此乃陛下洪福齊天,蒼天庇佑!奉隻是略盡綿薄之力爾!”看了眼劉誕,張奉微笑問道:“如今君郎公赴任益州,日後諸位公子亦將飛黃騰達矣!”
回看了眼張奉,劉誕不置可否:“日後之事,日後且論!”
“哈哈!”聞言,張奉亦是拱手而立,爽朗道:“劉侍郎高論,奉尚有些許瑣事,如此便先行告辭了!倘若侍郎他日偶得閑暇,盡可尋奉暢談!”
說完與劉誕互相一禮,便也就拱手告辭了!
互相分別而走,張奉並沒有過多的拉攏劉誕,目前的形勢他估計尚且沉浸在益州牧之子的喜悅之中,然而時間會讓他明白自己的處境的。
倘若說半年之後,何進引董卓入京是漢末大亂的導火索,那麼這劉焉的“廢史立牧”就是大亂的根本原因。
縱觀大漢四百年,那個帝王時期沒有叛亂,隻因為以前那些平叛的沒有如此大的權限罷了,放權州牧,一州軍政,足矣割據天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