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缺多少?”月欽城放在背後的手捏緊。
沈千姿伸出五指:“至少這個數,五千兩。”
月欽城眯了眯眼,突然朝帳房先生吩咐:“給王妃取五千兩銀票。”
帳房先生都驚呆了。“……”
聞言,沈千姿都有些不信。她就隨口說說而已。
帳房先生見月欽城臉色不好看,也不敢多言,趕緊取了五千兩銀票放在一隻小匣子裏,並將精美的小匣子雙手呈到沈千姿麵前:“王妃,請收好。”
沈千姿眨了眨眼,還是不敢置信她隨便一開口居然就有五千兩銀票到手。
不過她還沒傻到要拒絕,所以趕緊將小匣子接過。
認真的看了一遍裏麵的銀票,甚至將十張銀票數了一遍才滿意的將小匣子合上。
她朝月欽城滿意的笑了笑,美目彎彎,像月牙兒一樣皎潔迷人:“謝了,沒想到你會這麼大方……不過麻煩你趕緊讓他替我把嫁妝都搬出來,今天說什麼我也要把嫁妝賣掉的。”
“……”月欽城隻覺得雙腳有些打顫,頎長健碩的身軀一時間竟有些站不穩的感覺,要不是因為有旁人在場,估計他這會兒已經吐了好幾百升鮮血出來了。
賬房先生雖然有些木訥,但也算有眼力勁兒,見月欽城臉色不好,遂趕緊默默的站在一旁當起了啞巴。
而跟在月欽城身後的追魂則是又恨又搞不明白狀況。他隻知道王爺對這個新王妃不一般,而且是很不一般,不僅縱容新王妃放肆無禮,而且還出手大方,幾千兩銀票給這新王妃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很是不解,這新王妃明明是蕭家的人,蕭家是皇上和太後的人,王爺怎麼能對新王妃如此的好?
沈千姿也看出了月欽城臉色的確不怎麼好看。她盯著手中放銀票的小匣子,眼眸轉了轉,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些操之過急了。這才結婚第二天她就要鬧著分家當,好像是不怎麼妥當。
對方一次性給了她五千兩,什麼要求都沒有,就衝這大手筆,她也該給這男人一點麵子。
反正她的嫁妝在這裏放著,她不怕他吞了,等找個機會再處理就是。
想明白了之後,她麵紗之外的眼眸充滿了笑意。“王爺,我想起來了,今日我還要回蕭家,處理這些嫁妝肯定來不及,不如就先擱著吧,等我空了再來處理。你們有事就先忙,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拜拜了哈。”
說完話,她朝某爺挑了挑細長的峨眉,隨手給了個飛吻,轉身就朝大門外走去——
昨日她將蕭家的陪嫁丫鬟給攆了,今日她不但要一個人回去,還要一個人麵對蕭家的刁難。所以出了淮陽王府大門,沈千姿一個人走在路上,心情難免有些低落和沉重,孤單的身影雖然透著倔強,但遠遠望去,卻也有掩飾不了的孤獨感縈繞在她的四周,像是一堵無形的牆壁將她同外界隔阻。
在現代,她除了有個溫柔善良的媽,生活過得也不如意。好不容易她熬到警校畢業,還沒來得讓媽媽享一天的福氣,媽媽就永遠的離開了她。從此,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了工作中,隻希望自己能多破些案子,提高業績,多拿獎金。
就算媽媽享受不到了,可是她覺得隻要她多積攢錢,媽媽肯定會放心她一個人過日子的。
哪知道一起爆炸案把她給炸飛到這裏……
其實她的適應能力很強,真的很強,可是一想到自己身邊存在著太多心機深沉的人,她心情就沒法平靜。這些人猶如‘恐怖分子’一樣,讓她憋屈又不安。她向來都是個行動派,偏偏在這個社會,自己卻無法伸展拳腳,壞人不能除去,黑暗小人不能打擊,這種憋屈,她是真沒辦法形容。
縱然她樂觀堅強,甚至沒心沒肺隻圖一個痛快,可一個人的時候,她也會生出惆悵感來。
女人或許天生就是多愁善感的,她感覺孤單的時候通常都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在京城住了一個月,對京城的主要街道她還是熟悉,朝著蕭家的方向,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突然身後跟上來一輛馬車,將她的去路堵住。
“上來!”馬車內,傳來熟悉的清冽嗓音,帶著冷傲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