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賬房先生一聽要辭退他,頓時就急了,或許是沈千姿並沒有身份地位的緣故,他說話明顯就不怎麼恭敬。
“沈小姐,小的是王爺請來的,在府中做事多年,就算你要辭退小的,也應該告知小的理由,否則小的不服!小的要求見王爺,讓王爺替小的做主!”
“讓王爺替你做主?”沈千姿冷哼,“你確定要讓王爺給你做主?”
“是!”賬房先生麵帶不甘的說道,“小的要讓王爺評理!”他在府中多年,一向頗受王爺的信任。這個女人不過就是仗著王爺的寵愛罷了,一個在府中沒名沒分的女人,憑什麼掌管庫房?
自打她從王爺那裏拿到鑰匙之後,總是對他指手畫腳,不是嫌賬目不清,就是懷疑他動了手腳。
他做了這麼多年的賬,豈能讓一個無知的女人指畫了去?
沈千姿也沒猶豫,很幹脆的讓小柔去書房將月欽城請了過來。順便還把剛進府的寧側妃一道請來了。
不大的賬房內,沒多久就熱鬧起來。
月欽城坐在軟椅上,沈千姿站在他身側。小柔和明珠在一旁候著,就連楊智和追魂聽說這邊起了爭執都趕了出來守在門口並豎起耳朵聽房裏的動靜。
在月欽城對麵,寧珍端莊的站著,身後是她隨嫁的一名丫鬟,而賬房先生就跪在她身旁麵朝著月欽城,訴說著委屈。
“王爺,請你務必替小的做主,小的進府多年,從來沒出過差錯,可今日就因為寧側妃嫁妝之事,沈小姐就說要辭退小的,還說小的收了寧側妃的好處……王爺,小的做事一向小心謹慎,對您對淮陽王府也是忠心耿耿,小的懇請王爺做主還小的一個公正。”
月欽城冷著臉,似是認真的聆聽著他的委屈,可大部分的注意力還是投在身側的女人身上。
“李生?你可是覺得沈小姐讓你委屈了?”
賬房先生低著頭不吭聲。
月欽城朝小柔那邊遞去一眼,示意她將桌上的東西拿過來。
小柔會意,將桌上的帳薄和那本記錄著寧側妃嫁妝的冊子一並送到他麵前。
月欽城沒問賬房先生,而是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可是有問題?”
沈千姿抬了抬下巴,直接了當的說道:“當初淮陽王妃嫁進來的時候所有嫁妝都被你收繳了,為何寧側妃的嫁妝不入庫?她既然嫁進來,也就是淮陽王府的人,她的東西理應就屬於淮陽王府,正妃都沒有處置嫁妝的權利,她一個側妃自然也沒這個權利。”
頓了頓,她眼底開始朝男人冒冷氣:“難不成你還準備讓她掌權?”
“……”月欽城嘴角狠狠一抽。
這女人是在記恨他吧?當初她要處理嫁妝,他沒同意,這會兒拐著彎跟他算賬。
特別是最後一句話,這女人是不是又想氣死他?
抿著薄唇,他麵無表情的看向對麵的女人:“寧側妃,沈小姐說得在理,既入我府,你們的一切自然是按照我府中的規矩來做。這嫁妝本王就替你收下了。以後一切花銷全由沈小姐安排,本王將府中事務交給了沈小姐手中,她自然有權利過問你們的一切。”
“王爺?”寧珍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不,應該是看著他身旁的沈千姿,“她不過就是一外人,為何您要將府中的事交由她掌管?”
月欽城幽深的目光沉了沉,將沈千姿的手握住,冷漠的看著她:“你若是不服,可以卷包袱離開,本王定會好臉相送。”
“不服!”寧珍突然直起脖子不甘心的說道,“王爺,她不過是一外人,就算輪不到妾身掌管家事,可也輪不到她做主!”
月欽城眯了眯眼,狹長的眼角勾起一絲寒意。
“追魂!”
“屬下在。”被點名,追魂立馬走進屋裏。
“既然寧側妃不服管束,那就請她出去。你立馬去她院中將她的包袱收拾好,連同她人一並給本王攆出淮陽王府!”
此令一下,寧珍臉色大變。“王爺,你、你竟如此對我?我……我……”
月欽城朝追魂瞪了過去:“還不快去!是想等本王親自動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