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成親之事不是隻同千姿一人有關,孫兒作為新人之一,若皇祖母有何想過問的,隻管問孫兒就可。她一婦人,話說做事都做不得主,過問她有何用?”月欽城一字一句端正的說道。
一旁,沈千姿低著頭,肩膀忍不住的抖了抖。不枉她昨日被他折騰了一天,夠義氣!
寧太後眼底的怒意更深,但卻被月欽城一席話堵得沒法當場反斥,看著月欽城的目光逐漸的深沉起來。
這個孫兒,以往對她還算有禮,如今竟為了一個女人出言頂駁她!
“你們昨日為何不進宮?”端正身形,她微抬著精致的下顎,一派長輩的架勢。
月欽城拱手做了一個揖,垂眸低沉的回道:“皇祖母,孫兒大婚,洞房之夜多有疲累,以至於昨日未能進宮。還請皇祖母多多體諒才是。”
噗!沈千姿再一次抖了抖肩膀。
斜眼睨了一下那線條冷硬的側臉,她心裏有些讚歎。真夠不要臉的,這種話都敢拿到外麵說來了。
寧太後臉色有些青。這貪歡無度竟然好意思開口說出來?
想到什麼,她美目中閃出一絲冷意:“你也知曉洞房之事,那為何珍兒過府的時候你要將其冷落?”
月欽城抬頭,幽深微寒的眸底帶著一絲諷意:“皇祖母,孫兒身為男人,可也不是饑不擇食。一個讓孫兒提不起興致的女人,孫兒如何同她過洞房之夜?”
“你!”寧太後突然拍桌而起,身後的宮女險些被她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將她攙扶住。可寧太後甩開她的手,直指著月欽城的鼻子,冷聲斥道,“淮陽王,你此話是何意?珍兒是哀家替你選的側室,你這番話,可是在責怪哀家多管閑事?”
“是否多管閑事,難道皇祖母自己不清楚?”月欽城同樣回以她冷色。
“放肆!”寧太後大怒,臉上精致的妝容都險些脫落,“淮陽王,你今日到底是何意?可是被這狐媚的女人迷暈了神誌,所以才如此頂撞哀家?”
沈千姿在一旁皺眉。這死老太婆罵她是狐狸精?
月欽城迎視著她的怒容,忽而輕揚起唇角,幽深的眼眸含著似笑非笑的光澤,隻聽他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的說道:“皇祖母,孫兒糊塗了這麼些年,如今才算是清醒的。”
聞言,寧太後突然瞪大眼,淩厲的眼底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他這是何意?
華麗的寢宮內,氣氛突然安靜了起來。但安靜之中卻帶著一種壓抑的氣息。寧太後很明顯的在壓抑怒氣,而月欽城緊繃的俊臉上帶著那種不自然的笑意,顯然也在壓抑什麼。
還是在一旁的吳嬤嬤打破了這份安靜。隻見她走上前,攙扶起寧太後的手臂,恭敬的說道:“太後,今日可是新婦第一次進宮,您應該高興才對。王爺年輕氣盛,難免貪歡,您何必跟他計較呢。更何況,他們如此恩愛,說不定您也能早日抱上曾孫。太後,您說奴婢說得可對?”
背著月欽城和沈千姿,吳嬤嬤給太後使了使眼色。
她是寧太後身邊的老人了,寧太後又怎會不理解她的意思。吳嬤嬤這是在提醒她莫要操之過急。
默了默,她突然緩了緩神色,朝對麵的一男一女擺手道:“罷了,看在你們新婚的份上,哀家也不多言了。免得說哀家不近人情、不為皇族考慮子嗣問題。”
她這話明顯是在找台階下,想讓氣氛緩和起來。
沈千姿摸不準、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隻好把目光放在身旁男人身上。
“皇祖母,孫兒還有話要說。”月欽城麵上那抹怪異的笑意突然消失,俊臉上多了一絲寒意。
“你有何要說的?”寧太後盡管收斂了怒氣,可語氣依舊冷冷的,明顯不滿。
“皇祖母年事已高,為孫兒的後院操心了不少,孫兒如今已成婚,府中也有人替孫兒打理家事。孫兒覺得往後不需皇祖母再替孫兒操心了,您操勞了這些年,也該安心享受清福了。”
聞言,寧太後柳眉一橫,險些又失火:“你這是什麼話?哀家身為你的皇祖母,為你操心解憂,哀家都沒叫一聲辛苦,你這般說辭可是嫌哀家太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