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覺得再高的價也能接受,畢竟這時代還沒縫衣機,一針一線的活都得要人親手做,還要做得有款有型讓客人滿意,價格高點也是值得的。
“掌櫃,我要做兩套秋衣,用哪種布料好些?”摸著櫃台上碼得整整齊齊的各色布匹,沈千姿朝他問道。
“姑娘是想選一般的還是上品的?”掌櫃笑著問道,態度很謙和有禮,隻不過雙眼滴溜溜的在沈千姿身上打轉,明顯在猜測她的身份。
自從從淮陽王府搬出來以後,沈千姿就換回了她之前穿得那些衣服,都是她從幽冥山到京城後在成衣鋪做的。雖說款式簡單,顏色也很素,可布料卻是極好的。原因就是她當時兜裏有銀票,在奉縣幫月欽城殺了奉縣知府,月欽城事先給了她兩千兩銀票。
雖說她身上穿的料子還算好,但由於她不愛打扮,所以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點點綴之物。連個耳洞都沒有,更別提那些精美的耳環和頭簪了,從頭到腳,就鞋頭繡著兩朵小花,素得簡直有點過頭。
所以那掌櫃一時也分辨不出她到底屬於哪種人,若說是平民家的女子,可氣質又不像,麵前這個姑娘,長得貌美如仙,神韻更是大氣出眾,並不像普通女子那般嬌柔扭捏。可是又不像大富人家的人,那些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哪個出門不是鑲金佩玉,哪有素氣成這般樣子的。
就掌櫃那如狐狸般的眼神,沈千姿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索性也不問了,就從一摞布匹中挑了一匹綠色的朝掌櫃指了指。
“掌櫃的,就這匹布吧,給我做兩件長裙。”她又指向衣架上做好的衣物,“我要那種式樣的。”
“好好。”掌櫃喜笑顏開的應聲,趕緊朝身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姑娘,請裏麵量身。”
沈千姿點了點頭,往他指的方向走進去——
古代的人思想都保守,憑著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給她量身的自然是一位女的。量完了身,她重新返回埔裏,卻看到掌櫃正同一名女子在起爭執,不,確切的說是掌櫃在向一名身著打扮貴氣無比的女子作解釋。
“真是對不住,這匹布已經讓人選中了,這位小姐,要不您再看看別的花色吧?”掌櫃懷裏抱著的正是沈千姿挑選好的那匹布。
對方是兩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美豔動人,穿著矜貴,裙衫褶褶挽旎三尺,妝容更是精致典雅,貴氣中不失婉約,隻不過神色太過傲氣。
在她身旁的女子,看穿著和舉止,明顯就是個丫鬟。
美豔的女子揚著精致的下顎,似是不屑同人說話,倒是那丫鬟朝掌櫃很不客氣的說道:“隻是選中了,還沒付銀子吧?多少銀子?”說著話,她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元寶,‘啪’的一聲拍在櫃台上,嘲諷的看向掌櫃,“夠了嗎?不夠我們再加。我們小姐已經看上這匹布了,今日無論如何你也得賣給我們,否則哼!”
看著掌櫃一臉的為難,沈千姿也看不下去,直接走過去從掌櫃懷中奪過那匹布夾在腋窩下,朝兩名女子瞪了過去。
“怎麼,以為有點錢,就想強買?就算掌櫃的同意,你們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是你!”美豔的女子突然瞪大美目,很是驚詫,眸底瞬間露出一抹恨意。
沈千姿冷冷一笑,“怎麼就不能是我?”
美豔女子突然也笑了,不過笑容充滿了諷刺,一雙美目落在沈千姿身上,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沈千姿,沒想到你也有今日啊?我還以為你會被淮陽王寵一輩子呢。”
沈千姿懶得看她,對於這女人,她打心眼厭惡。在淮陽王府的時候,這女人當著她的麵勾引月欽城,那不要臉的德性,她想到都犯惡心,更別說當麵看到她了。
沒錯,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月欽城休掉的寧珍。
麵對寧珍的奚落嘲諷,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她從淮陽王府搬出來的事在第三天就被傳開了,估計是月欽城那混蛋為了麵子,所以才對外宣稱是他把她給休了。
這些她早都聽說了,並不覺得有什麼。反正分都分了,別人要如何說都不關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