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事?沈千姿皺眉,“什麼大事?”
“你會知道的。”月欽城淡笑,但眸底卻閃過一絲似得意的神色。
被他攬著往外走,沈千姿邊走邊抬頭問他:“我們這是要去哪?”
“皇宮!”
禦書房中,月凜勃然大怒,特別是派去的人空手而回,更是氣得他厲吼聲陣陣。
“你們這群廢物,要你們抓個女人而已,你們都抓不到,朕要你們何用?”
跪在地上的張將軍一直低著頭,也沒說話,任由上方的人肆意怒罵。垂在身側的手已經被簡單包紮過,被衣袖一遮,倒也看不出來什麼。
“張奇!”月凜目光淩厲的瞪向跪在最前的人。
“皇上。”張奇抬頭,應聲,“屬下失職,願受罰。”
月凜麵色鐵青的斥道:“朕讓你帶那麼多大內侍衛前去,為何會帶不回人?”
張奇低下了頭,似乎在考慮該怎麼開口。
而正在這時,有宮人前來稟報。
“啟稟皇上,淮陽王來了,在外求見。”
聞言,月凜先是一怔,隨即瞪了過去,“讓他進來!”
宮人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一男一女兩道身影踏入禦書房,出現在月凜眼中。
“淮陽王,你可是帶沈千姿前來領罪的?”不等兩人行禮,月凜冷著臉先出聲。站在高處的他鐵青著臉,目光淩厲,一身龍袍威風又霸道。
“父皇,不知千姿犯了何罪使得父皇龍顏大怒?”放開沈千姿的手,月欽城拱手,麵無表情的問道。
月凜抬手指向了沈千姿,冷聲反問:“她毆打寧世子和朝陽公主,難道這不是罪?”
月欽城抬頭,朝他看了過去,“父皇,這是兒臣授意她如此做,有何事兒臣負責,她不過是奉兒臣之命行事罷了。”
“你!”月凜把手又指向他,斥道:“淮陽王,你是想包庇這惡婦?”
月欽城抿唇不語,任月凜一副快要吃人的樣子。
月凜是真的氣得不輕,就差沒當場下令將兩人拖出去斬了。
“淮陽王,朕要你給個說法!”今日,他若是給不了說法,看他如何治他!
月欽城眸光沉沉的迎視著他的憤怒,那憤怒之下掩飾的殺意讓他也不禁寒了臉。別人都說為富不仁,但在他麵前,卻是‘為父不仁’,二十幾年來,從懵懂開始的敬愛到如今的心寒,他自認在眾多皇子之中,自己絕對是佼佼者,可惜,他得到的是什麼?
四國聯盟,彼此交換皇子做人質,以保證各國守信,而他不幸被選中,送往西蒙國。
為國獻軀,他認了,還記得母妃在他出發前夜告訴他,要他做到‘忍’、‘仁’,若能忍人之不能忍,將來必成大事,若能心懷仁義,將來必定受人敬重。
所以那五年,他從未恨過,也從未怨過。
可是最終自己得到的是什麼?
母妃慘死深宮,死後甚至連入皇陵的資格都沒有,隻因被人誣告與人通奸。
母仇未報,他在西蒙國又迎來刺殺。若不是沈堡主及時相救,他早已斃命他國。
從西蒙國被解救之日起,他遭遇刺殺無數,直到皇祖父將一道令牌交到他手中,才得以保全他性命。
也是那時,他才知道,要他命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從小敬愛的父皇……
十餘年,他隱忍不發,隻因一直都銘記著母妃一席話。可是如今——
母妃不保,是他年幼無能,但若是妻子不保,他枉為男人。
一旁,感受到他氣息發生變化的沈千姿莫名的覺得心口發涼,她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散發出這種悲痛的氣息,身旁的他看似跟平常一樣,可一瞬間,味道都有些變了。
她忍不住在月欽城身後戳了他一下。
“父皇。”月欽城這才開口,眸光含譏帶諷的看著上方威風凜凜的中年男人,“不是兒臣要對付寧世子和朝陽,而是寧世子和朝陽惹了不該惹的人。”
聞言,月凜臉色一沉,“誰?寧世子和朝陽惹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