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泰突然沉默了,隻不過臉色越加陰霾難看。
“義父,到底嫣然跟那個叫盧子傑的是怎麼回事?我聽嫣然說她挺喜歡那人的,為何你當初不同意他們在一起?”都鬧到這裏來了,沈千姿決定還是把心中疑惑問出來,免得自己一頭霧水。
聽得出來她是發自肺腑的在關心自己女兒,上官泰麵色沉重,濃眉就跟打結似的擰在一起,抬手示意兩人坐下,他重重的歎了口氣,才緩緩的到道來當初的始末——
“不是我不同意他們在一起,那盧子傑要是真心對嫣然,我哪有不嫁女之理?為人父母,誰不希望自己子女能幸福?可當初盧子傑出現的時候,對嫣然就有所隱瞞。我當初得知兩人暗中有來往,就派人去查過他的底細,他對嫣然謊稱他隻是過路的商客,其家業也隻是一般殷實之家,祖上是靠收租發家。可我查過,他所說的那些都是掩人耳目的,他真正的身份乃是東嶽國攝政王長子。”
沈千姿瞪著大眼,忍不住想插話,卻被上官泰抬手製止,隻聽他麵色沉重的繼續說道:“若是他能對我們坦白身份,我自然不會阻礙他同嫣然在一起。嫣然不知情也就罷了,可我當年找到他,任憑我如何試探,他就是不承認自己世子的身份。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對於這樣一個明顯心思不存的人,我如何能將女兒嫁給他?更何況東嶽國如此遙遠,我如何能放心嫣然一個人在那裏?於是當年我插手阻止了這樁婚事。我心知嫣然是出自真心的喜歡那盧子傑,怕她知道自己被盧子傑欺騙會想不開,所以就一直沒將盧子傑的真實身份告訴他。”
說道這裏,上官泰看向沈千姿,眸中帶著一絲祈求,“我們都不希望嫣然受到傷害,就算時隔四年,嫣然心中也沒將他忘記。如今,他又再次出現在隴南國,我怕嫣然這一次會……千姿,你能幫義父多勸導她嗎?她一直以為我對盧子傑有偏見,所以從來不肯同我談論有關盧子傑的事,如今之際,隻有你能幫得上忙了。”
沈千姿站起了身,壓下心中的震驚,她朝上官泰鄭重的點頭,“義父,您放心吧,我會好好勸她的。如今,那盧子傑重返隴南國,不管他是出於何種目的,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您同上官大哥這陣子都比較忙,如果可以,我想暫時讓嫣然住到淮陽王府來。這樣一來,由我看著她,順便我再好好觀察那盧子傑,畢竟我是女人,他對我的防備肯定不會太深。”
不是她要管這樁事,而是這件事她必須管。
如果嫣然隻是普通朋友,她或許都不會插手,畢竟她也崇尚婚姻自由、愛情自由。可是這段感情從出發點來看就不單純,她不能看著嫣然被人騙了去。
而且,她突然想到月欽城不久才同她說過的話,別國的探子或許會來,而盧子傑的身份又是那麼不簡單,他若是行得正,又為何不敢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嫣然?這中間是否有什麼貓膩還得好好觀察……
這隴南國的江山是她男人的,其他人想打主意,門都沒有!
聽到她的安排,上官泰放心的點了點頭,“好,等嫣然回來之後我就讓她去你們那。最近這段時日欽城應該很清楚,我們的確是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顧及其他,你大哥今早就去了南下,這京城裏的事如今就靠著我一個人在打理。嫣然有你看著,我放心。”
沈千姿有些詫異,沒想到上官遊都動身去南下了,他們動作也太快了吧?
朝月欽城看去,月欽城朝她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無聲的回答她的疑惑。
兩人離開上官府後,在馬車上,沈千姿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看著懷中困乏極了的人兒,月欽城心暖又心疼。暖的是能有她陪在他身邊,給他鼓勵,為他出謀劃策,這世上,還有誰比得上她?看著她眼底的兩團青色,他又心疼不已。終究是他連累了她……
小心翼翼的摟著她的脖子,盡管不讓她感覺到顛簸,看著她安靜甜美的睡顏,他微微勾唇,忍不住低下頭在她微嘟的紅唇啄了啄。
一覺睡到自然醒,沈千姿睜眼的時候就見身旁已經沒人了。她皺眉,摸了一下身側月欽城平日睡過的位置,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