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兒子跟兒媳也能睡到這個時辰,估計明年他就該抱孫子了……
唉!
照如今這樣的情況,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看到孫子出世……
沈千姿睡到大中午才醒,身旁早就沒了人。
摸著身側沒有溫度的位置,她心裏有著淡淡的失落。一直以來,她都很少和他同時起床。她知道他不是故意,可是心裏始終覺得不爽。或許人就是這樣,越是很難得到的心裏就越惦記。
想一想,其實他也不容易,連睡個懶覺都不行。白天辛苦了一天,晚上還得辛苦……
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一種酸酸痛痛的感覺突然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嘶……”咬牙抽了一道長長的冷氣。
她有多難受,那男人就有多累,足以證明他是有多辛苦。
想到這個邏輯,沈千姿突然搖頭失笑。
笑過之後她突然又歎了口氣。其實,很多時候,她都挺心疼他的。
當大BOSS是挺威風,可是威風的背後卻是普通人無法看到的艱辛……
沈千姿的午膳是在房裏用的。
下午她又去上官泰院裏,其實上官泰傷得並不重,一點都不影響行動。但畢竟是長輩,沈千姿想著上個月沒有回上官府,這次索性就多陪他幾日。其他的人有事要忙,對上官泰肯定是照顧不過來的。雖說府裏下人也多,可她知道在某些時候老年人心中還是很希望有人陪著,特別是小輩們陪著最好。
而且,她發現跟上官泰在一起,能從上官泰那裏得到不少消息,這個半百的中年老頭,經曆過的、知道的事可不是一點點。
有她陪著,上官泰心中也算安慰了。家裏都是些白眼狼,能有一個在身邊,已經不錯了,他哪裏還敢要求太多。
父女倆下午的時間就坐在院子裏下棋,沈千姿會一些,但不太熟。為了能有個好棋友,上官泰先是耐心的指點她,而後才同她廝殺起來。
沈千姿人不笨,幾乎是一點就通,舉一反三的聰明腦瓜子更是讓上官泰讚賞不已。
“義父,今日怎麼不見歡樂?”棋下到一半,沈千姿突然問道。
提到自己的兒媳,上官泰執子的手微微一頓,落下黑子之後,突然歎了一口氣,“鄭家派人來接她回去,說是想她了。”
聞言,沈千姿微微勾唇,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沒想到鄭家對她還‘挺’好的。”
上官泰掀了掀眼皮,捕捉到她臉上嘲諷似的笑意,原本還有心隱瞞的他不由得搖頭失笑。這丫頭,知道得還挺多,真是想瞞都瞞不住!
見他不語,沈千姿又問道,“義父打算就這樣一直沉默嗎?”
她相信他聽得懂‘沉默’的意思,可不是指現在不說話。
上官泰抿了抿唇,原本想去拿子的手突然放了下去,“要不還能如何?鄭家的人突然沒了動靜,他們不出手,難道你讓為父跟惡霸一樣找上門去?”
沈千姿撇嘴。好吧,的確是這樣。那鄭家如今還懂得收斂,知道現在新帝登基三把火,而且那火勢還不小,他鄭家就算同上官家聯姻,但這個時候敢冒頭頂風作案,那別說三把火燒他們鄭家了,絕對是屍骨無存的。
欽城的態度對鄭家稍顯寬容,看在兩家聯姻的份上,相當於給了鄭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將其以前犯的事給壓了下來。如果鄭家還像以前那樣暗中搞些見不得人的事,到時候別管他跟誰聯姻,新帳舊賬都會一起算。他們以為上官家會幫忙麼?上官家念及的是歡樂的娘親那份恩情,跟鄭家可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而此刻在鄭家,正發生著一件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鄭家,十多年前就是外鄉的一戶鄉紳,在當地絕對是惡霸一般的存在。因後來朝政腐敗,鄭家花錢買了一個宗人府理事官的官位。盡管官職不高,五品而已,可比起當初在老家來說,京城一個七品小官都要比在老家威風氣派。
簡陋的小院裏,大門是關著的,但院裏卻傳來高亢的唾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