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時他的比劃,那侍衛很詫異的反問道:“上官家主,昨日大公子不是來問了嗎?小的當時就同大公子說過了,那姑娘早就出城往西邊去了。”
聞言,上官泰兩眼一睜,有些激動,“你是說你見過那姑娘?”
更讓他詫異和不解的是,遊兒知道為何昨晚沒說?
侍衛將昨日同上官遊說過的話重新描述了一遍。
聽完,上官泰在馬背上突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盡管他猜到那丫頭是故意要離開上官家的,可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後,他心裏還是很難受。
一直以來,他都想著要好好的收養的她,哪怕兒子不喜歡,他也沒改變初衷。
回想起鄭歡樂在府裏的一幕幕,上官泰心情沉重的同時又生出許多自責。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做那樣的決定,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來那丫頭害怕他們家的人,她在人前的卑微渺小都在告訴別人她融入不了這個家中。
他一直認為隻要給她最好的那就是對她最好,可他從來沒問過她願不願意接受。
若是他早點征求她的意見,讓她自己做選擇,恐怕她就不會離開京城。
是他,讓一個心思單純的女孩陷入泥潭,強迫她接受自己的安排,強迫她在兒子麵前受氣。他這哪是在報恩,分明就是在毀別人的人生……
抬頭,看著逐漸升起的朝陽,上官泰閉上眼再次歎了口氣。
可憐的孩子,都不知道她會去哪……
沈千姿得知鄭歡樂離開京城已經是三天後了。
得知這一消息,她立馬就坐不住了,不得已,月欽城隻好陪她出宮去了上官府。
沈千姿最先做的就是衝進上官遊房中,將他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上官遊,這下你滿意了?沒人礙你眼了,你終於能自在了,你高興了吧?虧我還一直認為你是最有修養、最有擔當的男人,原來都是我瞎了眼。歡樂嫁給你,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她沒享過一天福,反而被你整天冷嘲熱諷的羞辱,他媽的,這是一個男人做出來的事嗎?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她到底有哪裏對不起你了?你再摸著自己的良心想想,就她那樣一個人要如何在世上生存?你逼著她離開,等於就是要了她的命啊!”
她為何激動?那是因為當初另一個沈千姿就是走投無路才會走入蕭家,就是因為一無所有才會落得名毀身毀的下場!
十五六的年紀,別說一個女孩子能做什麼了,就是男孩子要想生存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更何況鄭歡樂比當初那個沈千姿還膽小怯弱,如此讓她一個人在世上流浪,將來有可能會遭遇什麼,那真的不是人能想象的。
這個社會比現代社會還殘酷,女人都是靠依附男人過日子的。一個沒有任何依附,一個沒有任何地位的女人,能有美好的未來,說出去誰會信?
最讓她氣的就是麵前的男人純粹就是一大變態!
不喜歡人家,可以想辦法跟人家溝通,看鄭歡樂的樣子,也並不是有多希望嫁進上官家來,如果好好溝通,或許人家就會主動離開,大家好聚好散。這樣對彼此的生活都不會造成什麼影響,可是這混蛋怎麼做的?把人家當奴隸使,當奴隸罵,當奴隸盡情的欺負,這種占著茅坑不拉屎還嫌茅坑臭的人不是變態是什麼?
麵對她的狠罵,上官遊坐在椅子上除了恨恨的瞪著她,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瞪什麼瞪?你還有理了?”沈千姿叉著腰跟悍婦一般。她可沒忘記當初她寫下休書撇掉月欽城後這廝找上門來罵她的事,現在風水輪流轉,她要不趁著機會罵回來她不甘心哪!
上官遊臉黑的瞥向她的肚子,身側的兩手握拳緊了又緊。他不跟孕婦一般見識……
吵架這種事,隻有一個人動嘴肯定是沒勁兒的,沈千姿罵完後也覺得沒勁兒。就跟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費力不說,人家還一副拽樣。
月欽城就在她身側坐著,皺著眉頭緊緊的盯著她,似是很矛盾。不是他不想安撫她的情緒,實在是逼不得已,不讓她把這把火發泄出來,那遭殃的就會是自己。別人做錯了事憑什麼他當出氣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