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是最讓他感覺頭痛的。都不知道她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有什麼事不能說的?
對於他過分的親昵,這一陣子鄭歡樂似乎都習以為常了,但也僅僅隻限於擁抱,其他進一步的舉動她還是接受不了。兩人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有些事或許漸漸的習慣了,但有些事她還是會抵觸。對她來說,麵前的這個男人喜怒太無常,她根本招架不了,哪怕他隻是親她,她都心生膽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習慣他的溫柔。而她能做的就是漠視,惹急了她會哭,實在忍無可忍了她才會炸毛。
像現在的情景,她就隻能漠視,主要他不對她凶,不對她太過分,她能忍都忍了,反正讓他抱一抱也損失不了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的在房裏待了許久,誰都沒再說話。
上官遊整顆心都在思索著如何讓她接受自己,而鄭歡樂則是偷著思考到底該如何開口讓他納妾。
這一整日,過得也算太平,氣氛雖然說不上甜蜜,但也隱隱的帶著一絲溫馨和安寧。
晚膳過後,鄭歡樂被上官嫣然叫了過去。布莊裏新到了一批絲綢,上官嫣然讓管家去拿了兩匹回來,然後送了一匹給她。
抱著上乘的絲綢,鄭歡樂回房的路上都在想著要做衣裳的事。像平日一樣她推開臥房的門就走了進去,結果一進去就發現了房裏不對勁——屏風裏麵傳來水聲。
“過來,替我擦背。”
不等她掉頭跑路,屏風裏突然傳來男人熟悉的命令聲。
鄭歡樂愣在原地,走也不是,進去也不是,尷尬的不知所措。她根本沒想到今日這個男人會這麼早回房,以往他都會在書房忙到夜深的。
“過來!”男人的嗓音沉了幾分。
回過神來,鄭歡樂紅著臉將房門關上,把布匹放在桌上後,這才慢吞吞的朝屏風內走去。
高高的浴桶盡管隻看得到男人的半個後背,但這已經足夠她臉紅心跳了。熱氣氤氳,讓那光潔結實的後背變得有些朦朧,越看越令人忍不住遐想。
“站著做何?難道還要我過來請你?”上官遊頭也不會的斥道,那樣子就仿佛後腦勺長了一雙眼睛似的,將女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得一清二楚。
鄭歡樂臉紅得都快滴血了,特別是那一句‘過來請你’讓她趕緊走了過去抓起浴桶上的布巾伸長手臂就在那光潔的背後上胡亂的擦拭了起來。
背對著她,上官遊緋紅的薄唇微揚。
女人的狠勁在他背上遊走,就跟撓癢似的舒坦,讓他漸漸的閉上了雙眼,享受著她久違的伺候。
他身體放鬆,兩手臂搭在浴桶邊緣,不用看正麵的神色也能感覺到他身心處在愜意和愉悅中。鄭歡樂一邊盯著他白皙寬厚的後背一邊紅著臉,片刻之後,她突然聽下了手,朝那背影小聲喚道:“相、相公……”
“嗯?”上官遊忽的掀開眼皮,被人氣暈染的黑眸閃著欣喜的光芒,溫潤而瀲灩。
“我、我有話想同你說。”收回手,鄭歡樂站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說道,如同曾經一樣顯得過分卑微。
“嗯。”上官遊極力的壓下轉身的衝動,很輕的應道,“有何話你但說無妨。”
鄭歡樂不停的絞動著手中濕漉漉的布巾,直到布巾上的手都被絞幹了,那布巾都被絞成一條麻花了,她才鬆開被咬的下唇,低聲說道:“相公,要不你再娶個女人回來吧。”
“……”聞言,上官遊俊臉上的喜色突然就沒有了,搭在浴桶兩側的雙手倏地攥成拳頭。
離他很近,鄭歡樂明顯的察覺到他後背的肌膚變得緊繃起來,明明是被熱氣籠罩的四周突然間自浴桶裏湧出一股滲人的涼意,她心口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這股危險的氣息讓她想都沒想的就準備轉身逃跑。
但她明顯忽略了男人的速度。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手臂突然被一隻大手抓住,那力道有點大,讓她忍不住皺起了兩道秀眉。
不等她驚呼,她整個人身子突然一輕,腳步離地,天旋地轉後,渾身就被熱水包圍住了。
睜大著眼,對上的就是某個男人充滿怒火的眼眸。
“鄭歡樂!”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