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會場,最怕的就是有人滋事鬧事,尋常的小廝哪裏撐得住場子,這也是上官泰當初從朝堂退出後想到的辦法,當然,他也不是仗著自己是前輩就向月欽城白借人,每一年品寶宴下來,所得利潤的三成他都捐給了軍隊。
曾經月凜在位時,國庫空虛,要不是和上官家的這些合作之舉,偌大的軍隊哪可能支撐得到當今皇上登基,別說軍隊餓死,恐怕自己的國家都不能保了。對上官家,軍隊的將士都有著感激之情,再加上上官泰曾經就是大將軍,給隴南國立下諸多汗馬功勞不說,在軍隊裏的名氣也一直都很大,哪怕時隔多年,那些老將依舊對上官泰充滿了敬重。
所以,軍隊和上官家合作開設這一年一度的品寶宴,對雙方來說不僅僅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其中所隱含的默契更是外人永遠都無法理解的。
閣樓上,兩抹嬌俏明豔的身影算得上出眾了。
“歡樂,快看,站在正中那位就是江湖上最有名氣的熊大俠,大家都叫他熊山,此人可了不起了,聽說他力大無窮,能徒手劈山呢。”趴在圍欄上,上官嫣然一臉興奮俯視著下方的人,還不忘跟一旁的鄭歡樂解說別人的來曆。因為她每年都會參加品寶宴,好些人每年都會來此,對她來說,這些都算是熟識的麵孔了。
她每說一個人,鄭歡樂都會朝她所指的方向看一眼,然後眼神忍不住又會飄到別處四處打量。
對她來說,今日能參加這種別具新意又氣派無比的品寶宴,幾乎是她這輩子都沒想過的。盡管身為上官家的少夫人,可是頭一次看到這樣壯觀的場麵,她心裏是說不出來的震撼和激動。以至於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緊張,一緊張,她就會忍不住尋找某個身影……
她們所處的位置是在高高的閣樓上,隻要稍微低頭就能將下麵所有的人收入眼中,可她尋覓了半天,硬是沒找到自己想見的人。
“歡樂,你在看什麼呢?”發現她走神,上官嫣然突然轉過身拍了拍她的肩。
“啊?”鄭歡樂回神,小小的驚了一下。
“你是不是在找我大哥?”將腦袋湊到她眼前,上官嫣然笑得邪邪的,很明顯是在打趣她。
“我、我……哪有?”鄭歡樂臉頰開始泛出紅暈,眸光移開都不敢和她對視。
“還說沒有?”上官嫣然逮著她的窘迫不放,繼續打趣道,“從早上到現在你就心不在焉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啊,就別遮遮掩掩的了,嗬嗬……”
鄭歡樂連耳根都開始紅透了,絞著自己衣角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她有表現得如此明顯嗎?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在想那個男人!有何好想的,不就是好幾日沒見到了,誰稀罕啊?
“你倆站在這裏做何?”突然,一道溫潤的嗓音從她們身後傳來。
那熟悉的嗓音讓鄭歡樂突然低下了頭,雙手不停的絞著衣角。
上官嫣然抬頭看去,隨即就朝那方小跑了過去,繞過上官遊直接撲倒了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
“韻堂,你們去哪了,怎麼現在才來?我跟歡樂都在這裏等了好久了。”一開口就是她抱怨的話。
因為懷孕,她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所以隻能選擇這處無人的地方待著。
沈韻堂順勢將她接住,抿著薄唇的他什麼話都沒說,摟著她的身子轉身就離開了。
閣樓邊,就剩下一男一女相對而立。
對於她能來這樣的地方,上官遊還是挺意外的,依照他對這小女人的了解,這種人多又雜亂的地方她一定會不自在,沒想到她竟然還待得穩。
眸光閃動,他看著對麵低著頭、明顯緊張不安的她,薄唇突然揚了揚,走了上去。
“可是悶著了?”他低聲問道。
“嗯。”鄭歡樂自始至終都沒抬頭看他一眼。此刻的她心裏是說不出來的尷尬和別扭,明明想見他,可是見到了她卻又想逃。
看著她那衣角都快被她絞爛,上官遊似是於心不忍,上前將她那雙小手握上,“難得漂亮一次,不怕擰壞了遭人笑話?”
雙手被他突然握住,鄭歡樂下意識的就想掙開,可是被那雙大手握得更緊。那寬厚的大手帶著溫熱的氣息,讓她腦袋更是垂到了胸口,兩隻露在外麵的耳朵紅得仿佛會滴血一樣。